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54
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追赶的.
可是居民们做不到的事情,一个偶然的机会却成全了他们.5月3日那天,纳布突然在厨房的窗口嚷叫起来,原来鲸鱼在荒岛的海滩上搁浅了.
赫伯特和吉丁史佩莱正打算出去打猎,听见嚷声就放下了他们的枪.潘克洛夫也扔下了斧头,史密斯和纳布跟伙伴们一起冲向那里去了.
鲸鱼在涨潮的时候,在离"花岗石宫"三英里的遗物角搁了浅,因此,不容易脱身了,可是最好还是抓紧时间,必要的时候切断它的归路.他们手拿着鹤嘴锄和搭钩,经过慈悲河桥,跑下慈悲河的右岸,沿着海滨跑去,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到了这个大家伙附近了;这时候,已经有大群的飞鸟在它的上空盘旋.
"多么大的怪物啊!"纳布喊道.
这声喊叫是非常自然的,因为这只南方鲸长达八十英尺,是一种特大的鲸鱼,它的重量不下十五万斤!
这时候怪物躺在沙滩上一动也不动,虽然还在涨潮,也不挣扎到水里去.
在退潮以后,居民们围绕这个怪物走了一圈.他们立刻明白了鲸鱼不能动弹的原因.
它的左侧插着一根鱼叉,原来它已经死了.
"照这么说,这一带是有捕鲸船的了?"吉丁史佩莱开口就说.
"为什么呢?"水手问道.
"因为鱼叉还在这里."
"哎,史佩莱先生,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潘克洛夫答道."听说鲸鱼可以带着鱼叉走上万英里的路程呢,它甚至可能是在大西洋的北部被打中,而跑到太平洋南部这一带来死,这没有什么稀奇.""可是……"吉丁史佩莱说.潘克洛夫的话不能使他满意.
"这是完全可能的."赛勒斯史密斯说,"我们先来看一看鱼叉吧.捕鲸员可能按照一般的习惯,在自己的鱼叉上刻下船的名字."潘克洛夫从鲸鱼身上拔下鱼叉,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玛丽亚史泰拉,葡萄园."
"一只葡萄园的船!我家乡的船!"他喊道."玛丽亚史泰拉,这是一只刮刮叫的捕鲸船!没有错,我对它很熟悉!喂,朋友们,一只葡萄园的船!葡萄园的捕鲸船!"水手挥舞着鱼叉,激动地重复着这个他所心爱的名字——他的家乡的名字.
玛丽亚史泰拉号自然不会到这里来索取它所投中的鲸鱼的,因此他们决定趁着鲸鱼没有腐烂以前,把它切开.那群飞鸟跟着这个丰富的点心已经有好几天了,它们想立刻占有它,仿佛一时也不能等待了,因此不得不连续开枪把它们驱散.
这是一只母鲸,居民们获得了大量的鲸奶,博物学家德芬巴赫曾认为它可以代替牛奶,的确,不论是味道、色泽,还是浓度,都和牛奶没有什么区别.
潘克洛夫过去曾在一艘捕鲸船上工作过一个时期,他能够有条有理地领导切肉工作.这一项工作相当艰巨,整整进行了三夭,可是居民们并没有被工作吓住,连吉丁史佩莱也是如此,正如水手所说的,他最后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遇难英雄"的.
他们首先把鲸油切成厚约二英尺半的方块,然后再分成许多片,每片重约一千斤.他们就在当地用陶土罐熬鲸油,免得在"花岗石宫"搞得腥气冲天.在熬油的过程中,鲸油的重量几乎减少了三分之一.
可是鲸油很多,仅仅从舌头上就得到六千斤,下嘴唇上又得到四千斤.有了它的脂肪,就可以在相当长的时期中保证供应硬脂和甘油,此外还有骨头,虽然在"花岗石宫"里不用雨伞和支架,但无疑还是有用的.鲸鱼嘴的上部两边有八百块骨片,弹性很大,是一种纤维组织,边上象巨大的梳子,梳齿长达六英尺,鲸鱼可以用它一口衔住上万的小动物——小鱼和软体动物——来营养自己.
工作完毕了,人人都感到非常满意,他们把剩下来的残骸留在海滩上,飞鸟马上就把它吃得一干二净.这事过后,"花岗石宫"的居民又恢复了他们的日常工作.
在回造船所以前,赛勒斯史密斯忽然想制造一些玩意儿,他的伙伴们都感到莫大的兴趣.他选了十二块鲸鱼的骨头,把它们切成大小一样的六份,并把顶头都削尖了.
"这个东西,史密斯先生,"赫怕特问道,"做好以后有什么用?""可以弄死狼和狐狸,甚至可以弄死豹那样的动物."工程师回答说.
"是现在吗?"
"不,要到今年冬天,当我们手边有冰块的时候.""我不明白."赫伯特说.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我的孩子!"工程师说."这种玩意儿不是我自己发明的,俄属美洲阿留申群岛的猎人常常使用它.就是这些骨头,朋友们,等到天寒结冰的时候,把它们用水浸湿了弯过来,让它们完全冻结成冰,由于冻住了,它们就会保持住弯曲形状,然后在上面涂一层油,把它们扔在雪地里.饥饿的野兽吞下一个这样的食饵会怎么样呢?它胃里的爇把冰融化了,骨头立刻弹直,骨尖就会把它的身子刺穿了.""好,真是天才的发明!"潘克洛夫说.
"这样还可以节省弹药."赛勒斯史密斯接着说.
"这比陷阱强多了!"纳布补充道.
"那我们就等冬天吧!"
"好!等冬天!"
在这期间,造船的工程还在进行着,到月底的时候,铺板的工序完成一半了,已经看得出来它的外形非常美观,适合航行.
潘克洛夫以无比的爇情,把全副津力投在工作里,只有身强力壮的人才经得起这样的劳累,他的伙伴们偷偷地在给他准备慰劳品,5月31日,他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欢乐.
那天吃完饭,潘克洛夫正打算离开桌子,只觉得有人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原来是吉丁史佩莱,只听他说:
"等一会儿,潘克洛夫,别偷偷地溜走!你忘了你餐后的消遣品了.""谢谢你,史佩莱先生,"水手答道,"我要去工作了.""好,喝一杯咖啡吧,朋友?""什么也不要了.""那么怞一袋烟,怎么样?"潘克洛夫跳了起来,当他看见通讯记者把一只装好的烟斗递给他,赫伯特给他送上一块烧红的火炭来的时候,他那忠厚诚实的面庞发白了.
水手想说话,可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把烟斗夺过来衔在嘴里,点上火,然后使劲地怞了五六口,一缕缕芬芳的蓝烟马上升了起来;只听见他在烟雾中一再兴奋地重复道:
"烟!真是烟!"
"是的,潘克洛夫,"赛勒斯史密斯说,"而且是很好的烟!""啊!我的天!万物的主宰!"水手喊道,"现在我们的岛上什么也不缺了."于是潘克洛夫怞了一口又一口.
"是谁找到的?"他终于想起来问道."一定是你,赫伯特?""不,潘克洛夫,是史佩莱先生.""史佩莱先生!"水手喊道,他抱着通讯记者,紧紧地把他搂在胸前,挤得他喘不出气来,这种滋味真是通讯记者以前从来也没有尝过的.
"喂,潘克洛夫,"史佩莱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说."饶了我吧.你还应该感谢赫伯特,是他认出这种植物来的,还有赛勒斯,是他烤的;还有纳布,他费尽心机保守我们的秘密.""好,朋友们,总有一天我要报答你们的,"水手说,"我们的交情要继续到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