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里有好玩的，我带你去玩，走吧。”

避开喧闹的人群，右弦被纪疏影带着走到一个安静的院落，纪疏影冲着右弦竖起食指小声“嘘”了一声，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开后，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个个巨大的木头匣子，匣子正面是由大块白布做成的皮影幕，影幕上方悬吊一盏灯笼；周围是黑压压的人群，人群中，基本上都是爹娘带着孩子坐在底下，窃窃私语，有说有笑。右弦不禁有些好奇，却见纪疏影拉着他走到人群中，小声问向一个小孩子：“小妹妹，皮影戏开始了吗？”

“还没有呢，他们还在里面准备，说马上就好了，姐姐你和哥哥也是来看皮影戏的吗？”

“对啊，我都好几年没看了，小的时候我也喜欢缠着我娘带我来看皮影戏，今天表演的是什么？”

“这隋师傅带领大家表演的皮影戏可还看了呢，一定比你以前看的好看多了，今天隋师傅他们表演的是西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小女孩背着手脆生生地说道，十分得意。

右弦正准备说什么，却听见“咚”的一声，锣鼓被人敲响，周围的声音立即小了下来，纪疏影拉着右弦坐在一旁，等着皮影戏的开始。

“呜呜……”唢呐声响起，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在白布上，此人身高体壮，不是项羽是谁？随即，丝竹管弦、鼓板铙钹一应俱全，使得项羽一出现，现场就有了悲凉的气氛。

“大王，你听，是楚歌！”一个柔弱的女子声音出现，身影由小变大，众人才看出，那是一个身材姣好、美艳动人的女子，不是那位一直陪伴在项羽身边的虞姬还能有谁？虞姬长袖一舞，唢呐再次响起。

项羽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喝了几杯酒，忽然，烛火一暗，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纪疏影和右弦也屏住了呼吸，专注地盯着白布。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项羽悲怆地连唱几遍，美人虞姬也应和着一同唱歌，并随之起舞。虞姬迷人的舞姿和项羽苍凉的吟诵让所有人的心都深深地沉了下去，一同为他们难过着。不一会儿，啜泣声响起，项羽的眼泪一道道流下来，左右侍者也都跟着落泪，没有一个人忍心抬起头来看他。

“大王，虞姬会一直陪着你的。”悠扬的歌声响起，虞姬宽广的衣袖飞舞得如铺洒纷扬的云霞，渐次仰面反俯下去，旋转的身体带动衣物，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漫天花雨纷飞，这一舞，吸引了太多人的眼光，难怪连项王都不再出声，只是一边流泪一边喝酒。

舞毕，虞姬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喝酒的项王一惊，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项王上前抱住了虞姬，身影一转，大家才看到，虞姬身上的一柄长剑。

“虞姬！”项王仰天长吼一声，悲凉的曲调再次响起。

“怎么样，好看吗？”纪疏影把头偏向右弦，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布。风吹过，一缕青丝拂过右弦的脸，右弦怔了怔，一转过头就近距离地看到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纪疏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她所温暖，她的青丝，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小嘴。

“怎么样？”纪疏影见右弦不回答，一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右弦连忙转过头去，他的鼻梁擦过纪疏影的脸庞，一直烫到了心里。

尴尬。

纪疏影心里想的就是这两个字。

“那个……”纪疏影和右弦同时说道，一怔，两人再次闭上了嘴，装作认真观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