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你是在给我讲笑话吗？”

“额话说童音呢？他每天跟在你后面，见他不跟在你身后，还真不习惯啊。”纪疏影见小舟稳定了，便躺了下来，用手枕着脑袋，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

“他又不会武功，今晚来劫你，他墙都爬不上去，来了也没用。”柳笙寒见此，也把木浆丢在了一边，靠近纪疏影躺了下来。

“喂喂喂，船夫，既然把我劫来了，你不好好划你的船，躺下来干嘛？”纪疏影推了推柳笙寒，他却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船夫累了要休息，你要是怕小船翻了，自己去划桨。”柳笙寒一下子抓住了纪疏影不老实的手，转过身，面对着她。

“阿阿笙。”见他突然转过身来，两人脸对着脸，距离不过呼吸间，纪疏影不由得红了脸。

“嗯？叫我干嘛？”柳笙寒慵懒地吐出几个字，半眯着眼睛如狐狸般狡黠，眼神却又如天上的繁星般璀璨明亮。他口中吐出的气息喷在纪疏影脸上，纪疏影觉得痒痒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似扇子般扇了扇。

“咕噜。”纪疏影听见柳笙寒吞咽口水的声音，再次红了脸低下了头，过了会儿，却又好奇地抬起头瞟了瞟此刻魅如狐狸的他。

天地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疏疏。”

“嗯？”

“现在看起来你这个丫头也不丑嘛。”柳笙寒压低了声音笑了笑，纪疏影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一起一伏。

“你！”纪疏影把头一扬，就感觉眼前一片黑，鼻腔里满是柳笙寒身上的淡淡的清香，额头有个柔软温暖的东西停在了那里。

如触电般，纪疏影的脑海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却又在瞬间，想起了那晚楼泽把衣服丢在她身上，她所闻到的味道，是和这个清香截然不同的味道。

待她回过神来，就看见柳笙寒笑盈盈地把自己盯着，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赌气似的转过了身。

“疏疏，你这是害羞了？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我看你那么大胆地闯青楼，还以为你不知道害羞为何物诶。

“我才不是害羞。阿笙，原来你万花丛中过，就是用的这个手段啊。”

“疏疏，那我就要喊冤了，外界传言你要是也信的话，那我就不得不信你为了追求我都追到了青楼了。”

纪疏影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就不再说话，躺正了身子，望着星空。柳笙寒望着她故作冷静的脸，笑了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也躺正了身子望着夜空，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夜空如此漂亮。

“阿笙，你每天都很闲吗？还有你那个天蚕寰宇服，到底怎么得来的啊？”

“天蚕寰宇服”柳笙寒眯了眯眼，想起那个世间传闻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想起她说话的声音，想起她哭泣的脸庞，想起她瘦弱的身躯，眼神暗了暗：“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那你知道百花娘子吗？”

“知道。”

“也是，百晓楼知道那么多事，怎么可能不知道百花娘子。我听他们说，天蚕寰宇服是百花娘子的嫁衣，她出嫁那天轰动了西域呢。”

“你以后出嫁，也会轰动武林的。”

“我从没想过什么轰动不轰动武林。我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阿笙，还记得我当初说我一定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吗？”

“嗯，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世事变化太大，有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有些东西就就发生了改变，而我也不再能随心所欲。不知道当初我的豪言壮志，还能不能实现。”

“疏疏，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的。你出嫁那天，一定会穿着最美的嫁衣，成为最美的新娘，嫁给你最爱的男人。”

“阿笙，你总是这么说”

“我说了就会做到的，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你不相信我可以”

“嗯？你不可以什么？”

你不相信我可以让你爱上我，就如我爱上你一般吗？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幸福吗？柳笙寒没有说出口的话，却在心里说了千百遍。他想说出口，却又怕太突然会吓到她，那就这样吧，陪伴在她身边，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直到自己如血液般存在于她身上，直到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嗤”，柳笙寒不禁嘲笑自己，世人说玉面公子一生多情，却也无情，必将无所爱。殊不知，自己不仅有了爱的人，在爱的人面前，也还只会手足无措，也还只知道傻傻地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