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2月10日 23:31
颤抖地走在路上,两个拳头使劲捏到指甲嵌入手掌,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如散落一地的红豆。
“小姐,小姐?”夕月见她双眼无神地走进房间,喊道。
“滚出去,全部滚出去!”纪疏影把夕月狠狠一推,重重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哥哥。
你在沧月宫是吗?
你在沧月宫是吗?
“啊!啊!”纪疏影大叫着,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心里却还是难过得要命,抽出剑,向床上使劲砍去。
她在沧月宫无忧无虑地生活,哥哥却在同一个地方受苦。
是这些东西迷惑了她,让她变成现在的模样!
她以为只要自己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在沧月宫安然无恙地度过就好了,到时候楼泽就会把她的毒解了,放她出去。
可是她错了。
为什么她现在才发现这一点,才知道姜锦梦就是余家小姐,才知道那是沧月宫的一场阴谋。
阿笙说得对,是她的生活过得太舒服了,遮住了她的眼睛。
“哥!哥!”纪疏影砍得累了,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在臂膀里,任眼泪打湿衣服,只是轻轻地念着。
“酒,酒。”纪疏影快速地爬到墙角,不顾落在地上的碎片扎进了手掌里,打开酒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楼泽很早就接到夕月的禀报说纪疏影今天不对劲,只是点了点头,让夕月下去了。到了晚上,忙完了事情的楼泽想外出走走,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沧海阁。
已经是夜晚了,沧海阁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地点着灯,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楼泽觉得奇怪,推开了门。
屋里漆黑一片,楼泽走进去把灯点燃,踩了一路的碎片。
“嗤。”烛火一下子点亮了屋子,楼泽看了看脚底,一地的碎片。再走进里屋,床已经被砍得垮塌了。楼泽摸了摸上面的痕迹,可以看出持剑之人完全是在用力气使剑,把剑当刀用了。
“嗝。”纪疏影不雅地再次打了个饱嗝,她已经喝了好几罐了。
楼泽听到声音,走出去一看,纪疏影抱着酒罐子蜷缩在墙角,周围散着被她摔碎的酒罐碎片。
“夕月。”
“是。”
“让人把这儿收拾了。”
不一会,下人就把满屋子狼藉收拾了。看了看纪疏影,夕月正准备去抱她回床上去,就被楼泽制止了。
“下去吧。”
“就让小姐这样”
“下去。”
“是。”
楼泽坐了下来,看着旁边纪疏影脸红红的样子,摸了摸额头。
“嗯。”许是楼泽的手的冰凉让纪疏影很是舒服,她满意地哼了一声,一下子紧紧抓住了楼泽的手。
被纪疏影的手硌了一下,楼泽扳开她的手一看,手掌里有几片碎片嵌入了肉里,而手上的血已经凝固了。
“疼。”纪疏影的手畏缩了一下,喃喃道。
楼泽的眼神闪了闪,在房间里找出医药箱,拿出钳子,为纪疏影把碎片挑出来。
“疼,疼。”纪疏影的手无数次想缩回去,都被楼泽狠狠拽住了。
“再动我就砍了这双手。”楼泽低语道。
许是听懂了楼泽的话,纪疏影的手即使颤抖着也不再往回缩了。
挑碎片,用白酒擦洗,上药,包裹。不一会儿,楼泽就做好了,把她的手放了回去。
纪疏影却一下子缩进了他的怀抱中,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喃喃道:“哥,不要再抛下我。”
楼泽的全身僵硬着,不知道要怎么做。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把纪疏影的手甩开,毫不犹豫的离开。但是他的身体却觉得这一刻很舒服,让他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纪疏影。”楼泽低声念到,闻着她身上不一样的酒香,有些陶醉。
“纪疏影,我是楼泽。”
听到楼泽的话,纪疏影迷茫地抬起头望了一眼,又伏在了楼泽的身上,似乎没有听到一样。楼泽却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哥。”
“纪疏影,我是楼泽。”
“哥,你在哪里。”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的,我活在地狱。”
“哥,我好想你。”
“所以,你不要靠近我,不然,你会被我毁了,或者,你毁了我。”
“哥,我们回家吧,爹娘和阿公以及师兄们在家里等我们。”
“我感谢你四年前救了我,所以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允许你的放肆,你才有这么安逸的生活。”
“我们回家吧。”
“可是,如果你非要这么靠近我,你看到的只有血腥。”
“嗝”
“纪疏影,纪疏影。”
“哥,我是阿影。”
“阿、阿影,阿影”楼泽迟疑了下,望着她绯红的脸蛋和颤抖的睫毛,慢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