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3月05日 20:05
月宫大致地搜索了一番了,却没有找到纪疏影。
“宫主,柳笙寒一直都坐在树上,小厮童音也只是在附近捡了柴火和果子,没有其他动静。”左望说道。
“他在做什么?”
“他坐在树的顶端,有时候和童音说几句,有时候望向沧月宫,有时候闭着眼像在想什么,但是没有离开过那个位置。”
“不要对柳笙寒出手,再派人在沧月宫找找。”
“是。”左望、右弦带着人走了,楼泽一个人站在沧海阁,望着屋子发呆。
另一边,柳笙寒原本坐在树上发呆。夜色降临,他看见纪疏影的房间的灯被点燃,她的影子被映照在窗子上。柳笙寒一边猜想她在干什么,一边想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如此循环往复,柳笙寒都快要被自己给折磨疯了,就看见纪疏影房间的灯熄灭了。
一刹那间,万籁俱寂。
柳笙寒的脑海里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不过,这个享受的氛围很快被树下的人给破坏了。
“主子,你在上面冷不冷啊,要不下来烤烤火吧?”
“主子,你睡了吗?”
“主子,你饿了吗?”
“主子,你说句话啊。”
“闭嘴!”柳笙寒骂道,自己怎么收了这么个活宝做小厮。
“主子原来你没有睡着啊,那你要不要下来烤烤火?晚上这么大的风,可不要吹坏了您。”
“你再说我就把你丢进沧月宫。”
“哦,好嘛。那我睡了,主子,明早走的时候记得叫我,不要把我丢下了啊。”
“睡你的觉去。”柳笙寒从上面扔下去一个果子,正中仰着说话的童音的嘴上。
柳笙寒转过身,就远远地看见纪疏影拿着酒爬上了沧海阁的屋顶,坐了一会儿,似是受不了这寒冷的夜,又跳了回去。柳笙寒以为她老老实实地回去睡觉了,却又看见她艰难地抱着一床大棉被爬上了楼顶,把自己裹成一个虫似的躺在屋顶上。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侍女进了纪疏影的房间,然后跑向了楼泽的房间,再接下来,就是沧月宫的人都被惊动了,到处打着火把灯笼找人。
“呵,倒是出好戏。”柳笙寒满意地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纪疏影在床上折腾了半天都没有睡着,想起以往不开心就喜欢跑屋顶去喝酒,就抱着酒跳上了屋顶。刚刚喝了没几口,自己冷得都快拿不稳酒壶了,于是又跑下去把自己的被子抱了上来,裹在里面一边喝酒一边看星星。
大半个月过去了,楼泽他们也该动手了吧?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他们得到了那东西,是不是就会把自己的毒给解了然后放自己回去?
纪疏影满满的心思不知道跟谁说,也不知道问谁。还好今天阿笙来了,给了她希望。不然,这样的日子她怎么还熬得下去。
喝着喝着,纪疏影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完全不知道因为她,沧月宫都被翻了几遍了。
楼泽站在沧海阁的院子里,站了半天,最后踏步走进了屋子里面。
一进屋子,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墙角的酒罐,大瓶小瓶堆在一起。他走过去打开一壶酒闻了闻,一把抓起酒壶喝了起来。
纪疏影,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你到哪里去了?沧月宫就是你这么来去自如的地方吗?
楼泽把酒壶往地上一扔,理了理思绪。
楼顶上的纪疏影正做着梦,梦到自己十一岁那年藏了个漂亮哥哥在家里,突然就被楼下的声音吓到了。于是,梦境一转,便是爹爹把自己房间的酒全部敲碎,让她跪在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反省。跪的久了,脚好疼啊,纪疏影脚一伸,一个酒壶被她踢了下去。
而房间里的楼泽刚刚扔了一个酒壶,便听得第二声响,走到屋外,就看见地上一堆碎片。他抬头望了望屋顶,跃了上去,被裹得像条虫一样的熟睡的纪疏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夕月,吩咐下去,不用找了,各自回去吧。”楼泽说道。在庭院中的夕月接到命令后,消失在黑夜中。
“倒是难为你了,这样也能睡着。”楼泽也不把纪疏影叫醒,反而坐了下来,望着夜空。
“哥,你骗我。”纪疏影喃喃道,楼泽看向她,就看见一滴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去,隐没在发鬓中。
楼泽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眼角,许是手太冷了,纪疏影轻微地动了动:“九师兄,我还要再睡会儿。”
“纪疏影,你恨我吗?”楼泽伸回手,拿起旁边的酒壶喝了起来:“如果恨,就恨吧。”
“当初你就不该救我,不该让我活下来。”
“如果不是我活了下来,右弦也不会这样。”
“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
漆黑的夜空,只有少许的星星一闪一闪,看着房顶上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