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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章 为谁疮痍

书名:静静的栀子花 作者:时间沙漏 本章字数:3340

更新时间:2014年12月16日 16:04


葵的心境堪忧。

第一天,她在若叔的坛子里发了一条怪消息,马上就感到自己得罪了柳若叔那个怪声怪气的上级。

葵感到自己很委屈。

柳若叔的单位跟她有何关系,她为什么要去理会那些人的事情?

葵不知道柳若叔给他看的图画是什么意思,她又为什么要去看这幅图画?难道看这幅图画是她的宿命?

柳若叔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他亦没有丝毫觉得自己是坏人。现在酿成的恶果,是葵得罪了上级。

他们俩反复回味着那时的情景。

葵被蜘蛛精跟得退无可退,每次只要一出门,葵就会碰见蜘蛛精。而每当葵累了,或一个人在街上走路走得意志消沉之时,就会有蜘蛛精从四方涌来,它们镇压葵的言行举止。

“一定有什么蜘蛛精在始终盯着我,”葵心里想。“否则,我怎么会感到那些咄咄逼人的气势呢?”

她收集了一些证据,比如在外面,斯图亚特自己家门口的店里,有人出示着假香蕉给她。

第二天,孟浪就像发了疯似的,举着真香蕉朝葵头上砍去。

她并不是很愿意到孟浪家里去,葵心想,怎么这些人都这么爱砍人,骗人。怎么斯图亚特的人,已经完全变了蜘蛛精了么?

那么蜘蛛精们又是怎么会预知,孟浪会拿着香蕉乱砍她呢?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系?

紫蛇对葵儿咄咄逼人:“告诉你,不关我的事。我尹曼兰作为你的母亲,有权把你抓回来,结婚。因为我这也是为你好!”紫蛇气冲冲地网罗了一兜蜘蛛精。

晚上,紫蛇带葵儿去广场上听歌,跳舞。“不然,你一个人在家里有什么趣味,和意思?”

她最近得到消息,说是葵儿长大以后,变得很像她。尹曼兰高兴地问紫蛇:“是的吗?听人家说,你像我呢?”

葵儿以为,紫蛇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见了紫蛇眼里的笑意。但实际上,葵儿什么也没看到。葵儿想,不是有什么东西蒙蔽住她的双眼,就是她的确像黄狗张芙蓉口里说的那样,是个冷血之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毛骨悚然。

因为黄狗张芙蓉说“你是个冷血之人。”这句话,是在十多年前。葵儿依稀还记得当时的情景。黄狗张芙蓉是把葵儿同侄子慕容相比较而言,得出的结论。葵儿觉得当时的情景,真像是“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座皆惊呢~~~~~”

而实际上,那时的情景,又有多少人记得,有多少人直到现在,葵儿长大以后,还依稀记得黄狗张芙蓉当时所讲的话。也许斯图亚特里的每个人,紫蛇和慕容一家,都还记得。

因为葵儿仿佛就是自己跟慕容有仇吧。因此葵儿才不跟慕容少白,以及慕容一家的人说话。但是葵儿自问,还对得起父亲,黄狗张芙蓉。但是黄狗张芙蓉说出“葵是冷血之人”这个话以后,或是当时,该给葵儿带来多么大的心灵上的伤害与阴影啊。

既然十多年对斯图亚特的人,都是弹指一挥间,那么现在,斯图亚特里那些人的感情,也都应该和十年前一样的冷酷。那么黄狗张芙蓉对葵儿,就也应只始终是那个态度,平淡里不时带点黄色,算是黄狗张芙蓉喝醉以后,对葵儿的宠爱吗?

她拼命地想打消黄狗张芙蓉的这一念头,可是转而一想,她葵儿又怎么能有力量,改变黄狗张芙蓉一个人的不检点行为呢?葵儿想起数日前,在途中看到的一个情景。

一位父亲抱着小学初中的女儿,这位乖巧的女儿坐在他身上。父亲帮她拿书包,问她上学还需要什么。是的,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父亲对女儿多么关心。但是在黄狗张芙蓉的眼里,又怎能把这一切都当作是父亲可以占女儿的便宜呢?

黄狗说:“你看,这位父亲艳福不浅啊。那么漂亮的女儿,皮肤又白又嫩,小脸蛋红扑扑的,有一种浑然天作的自然态度。难道他抱着她的时候,就丝毫没有丁点儿快感么?”

葵儿无法再向黄狗张芙蓉辩驳:“人家有没有快感,那都是别人家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作为一个孩子,如果还愿意同自己的父亲说话的话,难道是为了要抱抱?”

“不,我没有抱你。”黄狗张芙蓉还在为自己猥亵的行为辩驳。

要知道,如果一个父亲非要对女儿实行某种带点黄色的言行,而且十多年,

从女儿葵儿的三岁小时候开始,黄狗张芙蓉就趁着女儿葵儿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机会,时时对葵儿施行黄色暴力猥亵,这对葵儿从小身心的伤害,是多么巨大啊。

“真的是这样吗?”黄狗不服软。

“当然是的。”葵儿说。

“那外面那些人呢?”黄狗问。

葵儿惊奇的是,黄狗既然没有出去,去到城市里面去,那么他又是从何而得知,外面的事情呢?外面明明就没有一位父亲和女儿有猥琐关系的人嘛,葵儿从来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想到这里,葵儿不禁又想起黄狗张芙蓉的口头禅。

“你不要听老师的话,如果你自己会的话,就要自己去超前。”说着这个话的时候,黄狗张芙蓉毫不脸红。他有绝对的理由,说这个话:“你不是爱和我讨论学习吗?你个不劳而获的东西!”黄狗在骨子里骂葵儿。

“莫非你到学校里,学习的成绩,也都还是从我这里拿去的啊?”黄狗张芙蓉得理不饶人。

“既然如此,我催促,并且敦促你的学习。又有什么错?”这时,黄狗已经毫不讲理。

“又有什么错?!”葵儿的脑海里轰隆隆地响起这个声音。黄狗喝醉或是没有喝醉以后的叫骂声,甚至在她的耳边回想了很多年。

葵儿知道喝酒的感觉,被酒精麻痹以后的人,是可以为自己的私欲而壮胆的。黄狗每天都要喝酒,这件事竟也被紫蛇拿来,作为要挟葵儿回到斯图亚特的一个重要理由。

“你爸爸现在得了高血压了,你不知道吧?”紫蛇有些担心地望向葵儿,似乎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能够可以回天的动力。可是哪里有呢?葵儿无法向紫蛇解释。她只能劝黄狗平日少喝酒。可是黄狗做得到吗?

葵儿看见紫蛇一面十分担心黄狗张芙蓉的病,一面在晚饭里,尽量做得丰盛。紫蛇从不爱做些素菜,这也是葵儿不喜欢紫蛇的原因之一。

看见今晚,紫蛇又一如既往地端出一盘花生米,“那怎见得就不是下酒菜?”葵儿心里想。她也曾经要求紫蛇,尽量做素的。紫蛇的回答却是:“我是这样啊,总没有什么菜。才做的这个。这不是又赶上你,好容易回来,想要做些好的给你吃吗?”

“我想吃什么,你哪回又能猜得准呢?”葵不想说这句话。一个人如果在自己的家里。连菜也都吃不好的话,那这个人活着一定是没有什么乐趣。

“你不能这么说的。”紫蛇接过话头,又来了。她一面说着这句话,一面不断地拿眼睛小觑着葵儿。葵儿不喜欢紫蛇这么样地看她。她不喜欢紫蛇,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因为紫蛇每天都要停不住地说很多话,每当葵儿只吃很少一点菜时,紫蛇都要问葵儿:“怎么?你为什么不吃饭。我告诉你,不吃饭,看你哪有身体去工作上班。人首先都要有一个好身体,然后才能去工作。没有好身体的人,就没有一切。你说,如果要是一个人没有了身体,还怎么能工作呢?还怎么能做其他事情?”

她说这个话时,两目放着光。令葵儿害怕。因为紫蛇说的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但是对于葵的身上来说,并不合适。紫蛇又说:“你没见,你现在你是没有病,可以我看你一旦病了,又将会怎么办?”

葵儿没有说:“我的不吃饭,还不是因为你说,父亲的高血压。我不是医生,因此没有那个发言权,去要父亲少吃一点。但是你又怎么能够把这件事推到我身上?我不爱听你的这个话。”其实她说了,紫蛇也未必听得进,因为葵儿过去和紫蛇说了很多话,都被紫蛇那胡搅蛮缠的舌头打回去了。葵儿不喜欢和紫蛇说话。

但是紫蛇率领的蜘蛛精得理不饶人,而且气焰嚣张得很。老姜出面说:“这件事明明就是葵儿不对,葵儿不喜欢吃紫蛇做的饭菜,才和紫蛇不和睦的。”老姜又说:“你到我家吃饭,只要你嫁给我儿子,保证你每天吃得好,又逍遥。”老姜拍拍自己的肩膀,向葵保证:“我儿子还没结婚,也很有钱啊。你没见我女儿家,现在已经是很富饶呢。”

葵儿不愿意,因为她并非是为了钱,而回到斯图亚特去见紫蛇以及黄狗的。

“哼,小妮子,由不得你活到五更。”老姜对葵演示他的剑法,一面又登紫蛇家的祖坟,说坟头的位置不好。又对着众蜘蛛精喽啰,指挥他们一个到这里,一个到那里。俨然是在城市布置他的蜘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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