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38
样.这些矿藏摆在海水下面,像纽卡斯尔①的媒坑一样.就在这地方,穿上潜水衣,手拿锄和铲,我的人员去采煤,我因此用不着向地上的旷藏要煤.当我烧这种燃料来制造钠的时候,从这山的旧火口出去的烟,表面看来它还是一座仍在喷火的火山.""我们可以看到您的同伴们做挖煤的工作吗
"不,至少这一次看不到,因为我很急,要继续我们的海底周游.所以,我只把我所储藏的钠拿来使用罢了.装载钠的时间,仅仅是一天,我们又要继续开行赶路了.如果您想在这岩洞中走走,周游这咸水湖,阿龙纳斯先生,那您就利用这一天的时间吧."我谢了船长,我去找我的两个同伴,他们还没有出他们的房门呢.我请他们跟着我来,没有告诉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们走到平台上.康塞尔是对什么都不觉得奇怪的,两眼看着,觉得在水波下面睡过后,醒来在山底下,是很自然的事.尼德·兰没有别的思想,只是找寻这洞是不是有出路
吃了早饭,十点左右,我们下船来,到岸上去
"我们又在陆地上了."康塞尔说
"我不叫这个是陆地,"加拿大人回答,"并且我们不是在上,而是在下."在山崖脚下和湖水之间,有一片是沙的堤岸,最宽的地方有五百英尺.沿着这沙滩,我们可以很容易地环湖走一周.但悬崖的下边,地势崎岖不平,上面累积得很好看,堆着许多火山喷出的大块石头和巨大的火山浮石.所有这些大堆石头分解了,受地下火的力量上面浮起一层光滑的珐琅质,一经探照灯的照射,发出辉煌的光彩.堤岸上云母石的微粒,在我们步行时掀扬起来,像一阵火花的浓云一般飞地面渐渐远离湖水,显然渐渐往上升起,我们不久便抵达很长、很弯曲的石栏,那是真正的斜坡,可以缓缓地上去,不过在这些累积形成的岩石中间,并没有洋灰把它们接合起来,走路要很小心,并且在这些长石和石英晶体所造成的玻璃质的粗面岩石上,脚步也很容易滑下去.这所巨大洞穴是由火山所形成的,已在很多处得到证实.我对我的同伴们指出,要他们注意
"你们想想,"我问他们,"当这个漏斗里面充满沸腾的火石,并且这种白热流质的水平面一直高到山的出口,像熔铁在熔炉里一样,那时候漏斗的情形是怎样呢?""我心中完全可以想象这种情形,"康塞尔回答,"但先生是否可以告诉我,那位伟大的熔铸人为什么停止他的工作,那熔炉里面怎样又换了静静的湖水?""康塞尔,很可能的理由大概是因为海洋底下发生地形的变化,造成了现在作为诺第留斯号的航道的出口.大西洋的海水于是流入火山内部来了.当时水火两元素展开了猛烈的斗争,斗争的结果是涅豆尼海王胜利.但此后又不知道过了多少世纪,被水沉没的火山,就转变为安静乎和的岩洞.""很好,"尼德·兰回答,"我接受上面的解释,不过,为我们的利益起见,我很惋惜教授说的那个口为什么不开在海平面上.""不过,尼德朋友,"康塞尔回答,"如果这口不是在地下,那诺第留斯号就不能穿进来了!""兰师傅,我又得说,如果海水不从山底下冲进去,火山也还是火山.所以您的惋惜是多余的."我们继续往上走.石径愈来愈难走,愈来愈狭窄.有根深的空洞时时把路径切断,我们必须跳过去.许多兀起悬挂的大石要人绕路过去.我们跪下往前溜,我们附身爬着走.因为有康塞尔的便捷和加拿大人的帮助,——切阻碍都克服了.到了三十米左右高度,地面性质起了变化:不过还可以走.累积岩和粗面岩后面,接着是玄武岩.后一种结为许多气泡,一片片地摊开在那里.前一种形成规律的梭形,像一列石柱排起来,把这巨大穹窿的起拱石支起,真是天然建筑物的壮丽模型.其次在玄武石岩中间,有冷了的火石的长流迁回环绕,嵌上许多沥青的线纹,同时又一处处铺着硫磺形成的宽阔地毯.一道较强大的光线从上层洞口射入,它那隐约模糊的光辉向着所有这些永远埋在媳灭的火山里面的、从前被火力排出来的物质照下来
不过,到了二百英尺高左右,我们不能再上去了,那边有无法通过的障碍物.内部穹窿又成兀起斜出,往上走就转变为绕圈的行路.在山腰的这一层上面,植物开始跟矿物斗争.有些小树,并且有些大树从山崖的凹凸处长出来.我认得那大戟草,它们流出腐蚀性的浆汁.又有向日草,这名字很不合理,因为太阳光从来照不到它们,那褪了色的和不大香的花串向下垂着,样子很凄凉.处处有些菊花在悲戚和病态的长叶芦荟脚下,软弱无力地长着.但在火石形成的滑道中间,我看见有细小的紫罗兰,还带些微的香气,我承认我很高兴嗅这香味.香是花的灵魂,海中的花,像那楼美丽的水草,是没有灵魂的!,我们到了一丛健壮的龙血树下面,这时候,尼德·兰喊起来:、"啊!先生,一个蜂巢!","~个蜂巢!"我回答,做个完全不相信的手势
"不错!一个蜂巢,"加拿大人重复说,"并且有好些蜂在周围飞鸣呢.""我向前走去,我要说,这完全是真实的.在那里,在龙血树洞中挖成的一个孔穴上,有无数的勤劳智慧的蜂,它们在加纳里群岛上很常见,所产的蜂蜜特别被视为珍品,受人重视.很自然,加拿大人要采取蜂蜜,留作食用,我如果反对,那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一些干草杂上一些硫磺,在他的打火机上燃起来,他就拿火烟来熏蜂.周围的蜂的飞鸣渐渐没有了.那挖出来的蜂巢一共供应了我们好几斤香甜的蜜.尼德·兰把蜜装在他背上的口袋中.他对我们说
"我把蜂蜜跟面包树的粉和起来,我就可以请你们吃美味的糕.""好嘛!"康塞尔说,"那是又香又甜的面包呢
"暂时搁起你们的又香又甜的面包吧,"我说."我们赶快做我们的有趣味的旅行."在我们沿着走的小径某处转弯的所在,这湖的整个面貌都现出来了.探照灯照在湖面上,十分平静,一点皱痕、一点波纹都没有.诺第留斯号停在那里,绝对静止.在平台上和在堤岸上,船上人员正忙着工作,那就是他们在这光明的大气中间清楚地投射出来的黑影
这个时候,我们绕过这些前列岩石的最高尖峰,它们把穹窿圆顶支起.我那时看到一些东西,在这火山内部,动物的代表又不单是蜂了.那是一些蛰鸟在黑影中盘旋,飞来飞去,或者从它们筑在石尖上的巢中飞出来.那是一类肚腹白色的鹞,及鸣声刺耳的鹰.在斜坡上,又有高矫疾走的,美丽又肥胖的钨.谁都可以想到,加拿大人看见这美味的猎物是怎样的发馋,他很悔恨他没有带枪.他想法拿石头来替代铅弹,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后来他居然打伤了一只这种美丽的乌.说他不惜冒二十次险,一定要把这鸟弄到手,那是完全确实的事;凭着他的灵巧,他终于把这只鸨塞人口袋中,跟一块块的蜡蜜放在一起了.我们这时要下堤岸来,因为这山脊没法过去.在我们上面,那张开的火山口像阔大的井口一般现出来.从这地方望,天空可以相当清楚的看出,我又看见一堆乱云,被西风吹送,一直把云雾的细丝碎片带到这山峰上.这是很确实的证据,就是这些云停在不很高的空中,因为火山高出海洋的水平面仅仅不过八百英尺
加拿大人打到了鸟半小时后,我们回到内层堤岸来了.在这岸上的花草,有那种海鸡冠草形成的大块地毯,这草是泡来很好吃的伞形花小草,又名为钻石草、穿石草和海苗香.康塞尔采了好几柬.至于动物,那就是各种各样的甲壳类、龙虾、大盘蟹、长手蟹、苗虾、长脚虾、加拉蟹,以及数不清的大量蚌蛤、磁贝、岩贝、编笠贝
在这个地方,现出一所高大的岩洞.我跟我的同伴们很高兴地在洞中细沙上躺下来.火力把珐琅质的和发光泽为洞壁摩亮了,洞壁上满是云母石的粉屑.尼德·兰用手怕打高墙,探侧墙有多厚.我不禁要笑起来.谈话于是集中在他那永久不能忘怀的逃走计划上面,我想我不至于太冒进,可以给他这个;希望,就是尼摩船长往南来,仅仅是为补充钠的储藏量.所以,我希望他现在又要回到欧洲和美洲海岸去,这或者可以让加拿大人把他没有完成的逃走计划,更有可能成功的执行起来.我们躺在这可爱的洞中有一个钟头了.谈话开始时很生动,以后兴致渐渐减退.昏睡的感觉侵袭到我们身上来了.我觉得我没有要抗拒睡眠的理由,我就让我深深地睡了
忽然,我被康塞尔的声音所惊醒.这个老实人喊
"警报!警报
"有什么事呀?"我问,同时我支起前半身来
"水漫上来了
我立即站起来.海水像急流一般向我们藏身的地方冲来.毫无疑问,我们既然不是软体动物,我们就一定得逃避
几分钟后,我们就安全地到了这岩洞的顶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康塞尔问,"又有新的奇怪现象吗
"朋友们,"我回答,"没有什么!那是潮水,像司备脱①小说中所说的人物的遭遇一样,突然来袭我们的,不过是那潮水!大西洋在外面涨起,由于自然的平衡法则,湖中的水平面同样要上升,我们洗了半个澡出来了.我们得回诺第留斯号换衣服去."三刻钟后,我们就完结了我们的环湖旅行,我们又回到船上.船上人员这时候已经把钠装载完毕,诺第留斯号可能立即就要开行.可是,尼摩船长并不下命令.他要等到夜间.是要秘密地从地下水道出去吗?或者是这样:、不管怎样,第二天,诺第留斯号已经离开它的港口,又在没有陆地的海面,大西洋水底下几米深的水层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