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18日 19:04
基。所以齐州此行必定困难重重,危险不断,如今遑论归期,只怕,是个无期。
窗外风雨交加,花枝乱颤,莫明的,她心下有些难过。
此时慕容轩已然抛却了刚才的国家大事,而今捧起桌案上那几张落了字的熟宣,一一看过。略一沉吟,方才举着一张写有‘慕容执’三字的纸张送到年嫣面前,询问道“这个可好?”
“何以选这个?”年嫣眨了眨眼,对这个名字被他选中,有些惊讶。
“既执子之手,便与子偕老。”慕容轩缓缓念道,眼神渐渐从纸面转到年嫣面上,他望着她一瞬间染上红云的面颊,微微扬起唇角眉梢,有欢喜之意溢于言表。
既是他们第一个孩儿,便定要承他们夫妻的情意,带着这个名字无忧成长。
年嫣眸眼中的光华柔胜丝绸,她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低首瞧了自己被他紧握的双手,心下感动更甚。
原来,‘心有灵犀一点通’这话,是真的。
慕容轩轻轻一带,便将年嫣拉入怀中轻轻抱紧,两夫妇相依相偎好不深情。院中雨势渐收,最终只余凉风徐徐,拂过院中残花落叶,带来一阵似浓还淡的清新之气。
华颜阁外,红袖望着门前伫立的戚翰微微惊讶,眼神上下打量一番,猜测着大将军定是在阁内陪着小姐,便也用着极小的声音凑近了他担心道“你怎么全身都淋湿了?”
手中握的伞还滴着水,戚翰眸光微动,却未回话。
连忙掏出丝帕,红袖也不管他回不回答,只扬手便欲替他拭去一身铠甲上沾染的雨水。
忽然,似想到了什么,红袖抬起的手腕僵在半空,最终灿灿收回。
红袖愣在原地低下眉头,如今将军尚在阁中,现下进去显然不是时候,但转身离开,她却做不到。
至于为什么做不到,她不愿深究。
戚翰默默看着她的一系列变化,袖中双拳紧握,眼神却渐渐暗淡下来,恢复了往日平静。
回廊上凉风习习,有婢仆们眼见大雨已停,便也执了笤帚来到院中,放轻了动作清理院中狼籍。
“齐州发了洪水,将军不日便会领兵出发,下齐抗洪”戚翰突然发话,声音浅淡。
闻言红袖愣了一下,连忙收回院中的视线,侧身望向一旁的戚翰惊道“齐……”
她一惊讶,声线势必提升数倍。
急急捂了张大的嘴,红袖眼中闪过一抹惶恐,随及回身瞧了眼并无所动的阁门,悄悄舒了口气,方才紧走两步靠近了戚翰,极小声道“将军要走?”
相隔咫尺,一股极淡的香甜之味顿时扑入鼻息,戚翰微微点头,再吸气时,却没了刚刚味道。
“可,小姐怀有身孕,眼看着再过两月就要生产,将军这时候怎么能走?”红袖气急,如今握紧了粉拳急得踱脚,却也只能干瞪着眼悄声抱怨。
“皇命难违”
“但……”好吧!她懂了。
这天下,谁敢抗旨?那一定是脑子被雨淋坏了。纵如是想着,但红袖还是忍不住臭骂了当朝皇帝一通,什么狗屁昏君,上回下旨赐个小妾进府惹小姐不快,今日竟又下旨命将军领兵抗洪,这不明摆着又要惹她小姐不高兴了吗?
这个破皇帝,真是缺德缺到家了。
忽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身着粉色长裙头梳双环髻的少女目光一沉,旋即盯住了他的双目,沉声问道“你也要走?”
点头,戚翰袖中一直紧握的拳头悄然松开,胸腔里似有一股郁结,在她问话后释然。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红袖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鼻尖有股酸涩之意漫开,渐渐袭上一双明眸。她知道,她在舍不得,舍不是将军离开令小姐伤心难过,亦舍不得眼前这人。
望着眼前一双泛红的眼眶,戚翰心生疼惜,右手悄然缓慢的抬起,想要拭去她眸眼间的伤心和不舍,却在举到一半时,听得脚步声由远即近,身后阁门轻启。
他想说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去。
跟在慕容轩身后急步出了华颜阁,后又在绿绮阁待了一刻钟,方才进了前院书房。将慕容轩亲手写好的一张张请帖收入怀中,转身出了书房径直朝府外行去。
晚宴设在皇城中最大的酒楼里,六屋高楼足以睥睨附近好几条街上所有商户宅院,酒楼后院的马棚长宽各达数丈,各色装饰的马车停靠在内,前后两处进出守有四人,里边儿还有两名专程为马匹喂干草的小厮。
不无悬念,预期的七十万两雪花白银,不少不多,恰好够数。
此时六楼的摘星阁内,大家饮酒畅欢,慕容轩脸上展出浅淡笑意,与众人举杯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