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0月22日 09:05
皓雪园吗?如今红袖,可是我年嫣的贴身丫鬟。”
闻言,如意往红袖走近的脚步瞬间停下,回眸征询般望向许氏。
“我现在是当家人,红袖丫头不懂规矩,你这主子不管,我这个当家人可不能不管。”许氏虽无年馨那般全将怒意摆在脸上,但一双狐狸眼中,恨意分明。
红袖刚刚的话,无疑是戳中了许慧兰的脊梁骨。
“主仆有别,嫡庶有分,红袖不知轻重冒犯了主子是该罚,那你们呢?”年嫣冷笑着望向她们,见两人皆是脸色一白,随及便也冷嘲着又道“她不知轻重事小,若你们母女也忘了身份,那才事大。”
在正妻嫡女面前,妾室庶女也只能算个下人。
若不是当初年烨体谅许氏小产容许她不用遵循古训先礼,如今她年嫣坐着,这许氏母女便只有站着的份儿。
“罢了,今儿个这晚膳不合胃口,你们用吧!”
年嫣起身状似大方的朝着怔愣的许氏母女轻言,语气轻挑得就像主子对奴才的赏赐一般。见她们怔大了双眼却不知做何回应,红袖得意的朝她们瞪了一眼,随及上前扶住年嫣,主仆二人走出正厅,转身消失在厅外廊上的夜色里。
此后的日子里,年嫣再不去前厅用饭,两房人自然没了明嘲暗讽的机会。
年烨回府后,许氏声泪俱下将年嫣如何羞辱她们母女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年烨,年烨沉着脸赏了她一批金饰以做安抚,出了皓雪园便问了随行的刘老具体情况。这刘老原被许氏调到了前院看门,可年嫣体谅刘老是年府的老仆人,所以又将他调到了游逸园做些端茶送水的轻省活儿。
其实女人家的事儿他本不愿掺和,而今又听刘老说了真实情况,一张脸拉得越发沉冷,心底对年嫣的欠疚之意不禁更深。
“老爷,这样下去,只怕会出大事。”刘老跟在年烨身后,忍不住忧心忡忡的说道。
自年嫣回府以后,年馨是愈发卖力的学习商铺管理和帐目核对,年嫣也跟着他四处奔走认识各个城镇的管事,两姐妹的能力突飞猛进,隐隐间,他也觉得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不过这些日子里除了偶尔斗几句嘴,两房人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年烨的心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如今一经刘老提醒,内心不愿接受的那种强烈预感,不禁再次浮出。
这年府里的平静,恐怕已到末路。
主仆俩回了游逸园书房,刘老候在一旁奉茶,年烨执笔在洁白的宣纸上挥洒自如,此时虽已夜深人静月上三竿,但他却全无睡意。
长袖一抬,年烨满意的看着纸上的墨黑大字,目光投向窗外悬挂在天际的半弦月,一双浓眉禁不住揪成了一团,自顾自说道“今晚的月亮,怎么像被血染了一样?”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外院靠近,不一会儿书房的门便被敲得咚咚作响。
“老爷,大事不好了”门外是石头的声音,着急得就像火烧了眉毛。
终于来了。
心底突然冒出这个念头,随及会意刘老去开门,手中的笔扔到纸上,随及便也跟了出去。
写得好端端的嫣字被笔墨划染,变得污秽不堪。
正厅里灯火通明,一众下人静候一旁,许氏一身绛紫春衫端坐主位,头上金钗环绕颇具威仪。
年嫣被两个身形高大的护院押在正厅大理石地上跪着,一头青丝胡乱披散,只着的雪白里衣同样凌乱不堪,双颊绯红,眼神飘忽。她的身旁还跪着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只是情况和年嫣一样,都是衣衫不整发丝散乱。
红袖和馥梅两人被人押在一旁,离年嫣稍远。
“二夫人,水来了”一个年纪不轻的丫鬟上前,她便是跟了许氏不少年头的红珠,与如意是亲姐妹。
“给我泼醒这个不要脸的”许氏眸间一狠,随及便也朝着厅下厉声呵道。
“许慧兰,你敢?”红袖怒呵,奋力挣扎却起不到半丝作用。
哗——
冰凉刺骨的井水如数浇到了年嫣身上,她浑身一个激灵,模糊的眼神瞬间清亮起来。
“年嫣,你身为年家大小姐,为什么要自甘堕落,与府中下人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许氏高居正位,目光直直的望向底下跪地的年嫣,眼中有浓浓的恨意和快意。
“分明是你设计侮辱大小姐,许慧兰你这个贱妇,你一定不得好死。”
红袖双眼泛红,突然一个猛力挣扎着站起了一条腿,不过很快又被身后的护院按了下去。她仰头毫不畏惧的迎视着许慧兰,眸眼里恨得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