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0月08日 09:05
变的沉冷之意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两人对视片刻,慕容轩突然掀唇浅笑,声音如蛊如惑道“年小姐腿脚不便,若不嫌弃,就由本官的马车送你回住处可否?”
看似征询,他却招手唤来下人,直接让人将马车停在了年嫣三人身旁。
本欲拒绝,但见伤痕累累的石头还被两个狱卒掺着,若拒了这马车,她与馥梅如何带走石头?况且,石头的伤还需尽快就医。
另一边的顾凌风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慕容轩。
两人之间虽不算熟悉,但他敬仰慕容轩已久,对他的脾性喜恶也算摸了个清楚,如今将自己的马车送给不认识的人,而自己纡尊降贵徒步而行,却是从未有过的。
难道,是因为那把剑?
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去了回春堂,一下马车就看到目露担忧的安大夫迎了过来,一时间排着长队的求诊病人纷纷侧目,疑惑之余不禁惊叹起安大夫医术高明,不知又是哪家权贵要来求医了。
人群吵杂,议论声不绝于耳。
石头与年嫣被相继扶下,安远河愣了一愣,随后连忙派人将两人扶进内堂。
石头虽满身血痕,但到底都是皮外伤,有几处伤至筋骨的也不算深,服几剂药再擦上止血化於散就成了。倒是年嫣走了路令伤势恶化,安远河看着她肿得老高的脚踝,一张脸顿时沉了下去。
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年嫣心下一沉,看着自己的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许是上天注定,她终究要成个人人都看不起的瘸子。
沉默在内堂渲染,众人心下思绪各异,却都不敢率先出言。
经一番医治,安远河为方便治疗也怕今日之事再次发生,只得让年嫣等人住进了回春堂,为避嫌,安远河与原本住在后院的药僮都搬了出去,借住在朋友家。
经两日的精心调理,脚踝上的肿块终于消了下去,众人心下长长舒了口气,脸上的阴郁表情纷纷退去。
往后的日子里,住在回春堂后院的小屋里几乎不用下床,石头三人偶尔出去置办些杂物,剩下的就通通交给了安大夫来安排。宁远候府的小武每隔一段日子就过来送些补品,将军府的人也来过一次,此后再无联系。
转眼入了冬,石头拎着大包裹跟在馥梅身后有说有笑,难得馥梅的表情也是喜上眉梢,手中捧着四五匹颜色清新花样典雅的锦缎,走进了后院。
“馥梅姐,江南又送东西来了?”
整理木架上药草的安平见他们进来,手中活计未停,目光落在檐下的两人身上,友好的打着招呼。
安平是安大夫收的第四个徒儿,年纪不大是个孤儿,却是几人中学得最精的一个。
“嗯!”点了点头,馥梅笑得如沐春风,让这寒冷的初冬顿时升温不少。
“这些是江南的锦缎吧?早听闻江南的布绸锦缎最是出名,还有千金难求的名头呢!”安平不无羡慕的说着,目光在馥梅手中的锦缎上留了一瞬,又匆匆离开。
皇城中显贵人家都难得一匹,他一个连家都没有的药僮,怎么敢奢望?远远看上一眼长长眼界也就足够了。
听他这么说,馥梅停下步子,随及便也望着埋头整理药草的安平浅声道“我家夫人知道众位照顾我家小姐受了累,所以特意挑了些适合男子穿着的颜色一块儿带了来,一共五匹,安大夫和你们师兄弟人人有份。”
“真的吗?”馥梅话音未落,安平便激动得跳了起来。
“你馥梅姐还能骗你不成?”石头拎了拎手中沉甸甸的包袱,插了一句。
脸上眉眼俱笑,小孩子的心性瞬间暴露无遗,安平拍了拍手上沾染的药草碎,随及便也朝着檐下的两人跑近。
“馥梅姐,这…我们也有吗?”愣愣的指了指她手中的缎子,眼里闪着光,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
“我搁在内堂的柜面上,用盒子装好的是安大夫那份,其余的四匹你们几个自己挑。”
馥梅浅笑着说完,眼见对面只长到自己眉间的小小少年欢呼一声,道了谢便匆匆跑出了后院。
“这小子,竟不信我。”石头有些郁闷,随及提了提手中的包袱,又才转眸看向馥梅。
馥梅一身厚厚的豆青色棉衣上,笑容未收的她眉目浅淡,一双薄唇稍稍上翘,比起在年府时整天冷冰冰的她,好似漂亮了不知多少倍。
“小姐还等着我们呢,走吧!”裙角微扬,馥梅并未注意到石头的目光,径直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