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0月06日 09:05
在外的脚踝已呈深深的乌紫色,与那原本的冰肌玉骨形成鲜明对比,见此除了年嫣比较坦然外,其余三人不由都暗自吸了口凉气。
“怎么样,我家小姐的脚还能不能治?”
菊清眼见安大夫露出难色,便也急性的问了一句,眸眼间布满的担忧甚至比过了馥梅。
揽月居的近侍丫鬟只有红袖和馥梅,菊清还是三年前才调到年嫣房里的,一直都是做些闲散的活儿,虽不苦不累,但到底受不到主子重用。
安远河望了眼菊清,随及便也对着榻上的年嫣恭敬道“小姐的脚骨本就受损严重,再加上受到错用药物的影响,如今整个脚踝上的肌肤和筋骨都受到了毒药的侵害,如今若想痊愈,只有先用银针刺穴令体内的毒素流出,然后才能用药加以治疗。”
眼见年嫣抬眸认真听着,安远河顿了顿又道“施针的过程会很痛苦,小姐……”
“安大夫不用担心,我能熬得住”明白他话里的意味,年嫣会意一笑,一双精致的眸眼写满轻柔浅和。
明明是如此柔弱的千金小姐,却偏生让人感觉到骨子里带来的坚韧顽强。
安远河心中暗暗一叹,看向年嫣的眼神不禁多了丝欣赏,转而吩咐了堂中抓药的小厮捡了好几味药材打包好后,这才对着几人道“这药拿回去用水熬煮后,再给你家小姐泡脚,明日一早你们便再带她过来施针。”
“多谢大夫”馥梅接过药后微一欠身,施完礼后便也上前同菊清扶着年嫣往外走去。
安远河目送他们四人出了回春堂的门,这才看向站在最前排等候看诊的老大爷恭敬道“老人家请进”
翌日一早,馥梅等人便扶着年嫣入了回春堂内阁。
本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安远河手中细长的银针刺入血肉之中,年嫣还是没忍住整个身子都轻颤了一下。好看的月眉紧皱成一团,随及见他看向了自己,不禁又舒展出刻意的笑颜,浅声道“我无事,安大夫您继续吧!”
话音平稳,额际的冷汗却全数渗了出来。
未有答话,安远河低下眸眼抽出锦帛中的又一根银针,随及找准了穴位再次刺入。
这回,年嫣皱紧了眉头,强忍痛意克制着身子纹丝未动。
原本巴掌大的地方,足足插满了十几根针,菊清在一旁看到一半便扭过了脖子,纵是一向不喜形于色的馥梅,也都没忍住担忧侧眸瞧了年嫣好几眼。
随后,所有的银针被一一取出,顿时那乌紫色的肌肤冒出血点,不一会儿便染黑了年嫣的整个脚踝。
安远河有条不紊的将所有用过的银针装到一边,收拾好后,便也看向年嫣的脚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便不能下地走路,这张轮椅你先用吧!”
轮椅?
年嫣下意识低眸看了眼自己坐下的木椅,之前只觉此椅雕花精细,如今再一细看,这才发现了其中的特别之处。
菊清满脸狐疑的盯着年嫣坐下的怪木椅,随及转了一圈找不着门路,不禁抬眸一脸单纯的向着安远河问道“这个东西,怎么用啊?”
“你们只要把背后的两只把手扶稳,便可推着小姐行走,此椅是我以前医治过的一个病人特意为腿脚不便的病患所造,你们拿去用吧!”
听了话,菊清下意识想要上前试试,哪想她还未近身,馥梅便先她一步走到了年嫣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的两处把手轻轻一推,果然那木椅便随着底下铁轮转动,往前移了几步。
“咦!真的会动?”菊清喜形于色,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可置信。
脚上渗出的血液慢慢由黑色变成鲜红,安远河蹲下身子替她擦尽了脚上的血迹,随后上了药,便也扯着纱布将伤口一圈圈包了起来。
“谢谢”
年嫣目光垂落在安远河的发顶,墨黑的长发被一支朴实无华的桃木簪高高束起,发尾随意的散落在一袭白衣上,如玉如仙。
“小姐客气了。”未有抬头,安远河包扎好她的伤口,随及便也起身对着几人又道“那药直到毒血清除前,都要每晚浸泡小半个时辰以上,可别忘了。”
“奴婢明白”馥梅点了点头,随及正欲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再来,哪想安远河却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率先出了声。
“伺候你家小姐回去吧!明日还是这个时辰过来。”
“多谢安大夫”馥梅再次道谢,随后便也推着年嫣与菊清先出了内堂,石头早已在外等候,如今一见三人出来,不禁立刻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