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36
抓着头的小忧,语重心长道:“行事要谨慎内敛,不可如今日冲动鲁莽。”没教养过小孩的她又想了一想,觉得这还不够完善,便又补了一句,“风月之事,知晓便可,切不可当众胡说。”
小忧很是闹腾,一颗心七上八下,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含莎,突然福至心田,想起了天奕曾对自己说过:十岁时,你的姑姑含莎比你现在更加不济,也没什么好灰心的,只要你保持着不要比她更加不济,就算是为教导你的我和四大护法争了光。于此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平安落了地。
是夜,王逸之颓败地回府后说:“阿蓉说,若终要失去,不如放开。”
随后,王逸之将他和林蓉之间的事淡淡道出:“阿蓉是商家之女,五年前死于战乱。她将万贯家财散尽,我觉得她很有名士之风,便前去与她相见,最后带她离开了南阳城。后来他的伯父找到了她,但却一心想把她献于他人为妾,阿蓉为形势所迫,当众对我弹了一曲凤求凰,以示爱慕。最后我们两情缱绻,但她却始终不肯嫁与任何人为妾,中了迷药与我欢好后见我没许她正妻,决绝地上战场杀敌,后来不愿见我就躲到深山五年。她的伯父此番硬要将她献给皇帝,我无奈只有对众宣布,她是我的人,自此她便再没有理我。所以我就邀了姑娘来演戏,可她竟如此决绝,一心要绞了头发当道姑,我去时已为时晚矣。”
他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见含莎眼眸深邃,王逸之顿了顿道:“我的正妻须得家世显赫才能在宫中保住性命,她身份低微,承受不起。”
含莎听后,想了想,淡淡道:“正妻之位,或许你不因该觉得放弃是为了她的幸福,而应是是为了她的幸福而努力争取。”说此,她秀眉头一挑,声音不自觉已有几分冷然,“若你爱她,便投她所好,送她所要。”
夜断漏尽,王逸之乘着月色,匆忙地乘轿外出……
自王逸之离开那日,已有三天,三天里,他从未归来过,城中亦无他的消息。但因其名声大,料想也无人敢动他,又因无坏消息,自是府中一如往日宁静平和。
第四日,小忧闲得发慌,就独自一人在府中庭院里蹦达。恰好碰到了王逸之浓妆艳抹的堂妹王扶疏,这王扶疏平日刁蛮任性,刁钻狡黠,小忧平日里早就见识过了。
这厢小忧在台阶下眨着大大的眼睛,满是惊叹:“姐姐好生性感。”
性感在当下是一种审美标准,王扶疏一听这赞叹话,顿时就乐了,笑着说:“人生苦短,必须性感。”但说口后,不免就有些怀疑,你想啊,五岁的小孩连美丑都分不清,哪能懂什么性感。
她疑道:“小忧,你懂什么是性感么?”
看一个人的心术,看他的眼神;看一个人的身价,看他的对手;看一个人的教养,看他的亲人。而无论是心术、身价、教养,她见过王逸之的新宠,她认为含莎清冷绝尘,简直是世间少有。怎么会可能会教养出这样轻浮的小孩?
不过下一秒,待小忧答出话来,她就后悔了。
小忧用很是纯洁的眼神看着她,回答道:“姐姐说过,性感就是让人见了就想吞入腹中。”此言一出,王扶疏面色潮红,怔怔地看着小忧,半天说不出话。
可惜小忧还嫌这不够火,遂又加了一把,道,“小忧看见姐姐手里的绿豆糕就想吃,这不就是所说的性感么?”
明白到小忧再说什么,王扶疏额头飞过成片的乌鸦,她当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不问还好还能保持自恋,教育教育小忧说他太过轻佻放荡。可这一问,美貌没了不说被气的吐血还只能装哑巴,否则就是自己想入非非思想肮脏。
分明是小忧在戏弄她,当下她很是气恼,就准备破口大骂,耳边轻飘飘忽然传来一句:“姑姑说,与幼稚的人斗,也很幼稚。”
王扶疏听此,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恰在此时,长廊转角响起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扶疏,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