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35
云霰宫里,天慕众人恭敬地站在堂下,等待着天女的降临。
等了许久后,天女还未到,堂中天慕门人渐渐不耐,纷纷怀有抱怨。他们长年在世外纵横跋扈,又如何忍受得了这份冷落,屈辱。
许久许久后,含莎一袭白衣,目不斜视,带着绝世的清冽冰冷,足不染尘地走进云霰宫。
纷乱的大厅里,嘈杂声戛然而止,他们愣愣的,仿佛被含莎冻住了心魂。
一步一步,她走得很慢,很慢,在众人回魂后出离愤怒地眼里,她安之若素地走到了最上方的位子上。
众人一时唏嘘,随着含莎的远离,心底那股森寒渐渐消去,他们长长地输了口气。
这世上,竟有人,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让他们凝重的不敢呼吸。
“你就是天女?”年轻的天慕祭司长老站在众人身前,鹤立鸡群,满是不屑,口气很是猖狂。
含莎抬头看着房梁,半天后方才出声,声音似亘古冰雪,道:“你想亲自确定一下?”
“有何不可,你一小小少女,就不怕天女这头衔压死你吗?”
含莎冷冷一笑,眼神如寒玉冰击,道:“比武,谋略,亦或是人心?”
声音虽淡,却带着不可违逆的强势,随意间,她将上位者威仪凛然演绎到了极致。
祭司长老全身绷紧,只觉一道森寒冰冽之气,直冲自己而来。心中寒意肆意漫延,他如临大敌,指甲紧紧捏住手心。
众人在一旁观看着,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二人踏进天堂或是沦入地狱。
含莎不予理睬,抄着双手听着窗外的风静静从耳边呼啸而过,对祭司长老的反映很是风淡云轻。
“祭司长老秦彧,参见天女!”秦彧一马当先,当众挺直了背,双手一握恭敬打揖,道:“秦彧甘败下风,还望天女恕罪。”
一时间,众人不明所以。待他们的神鼻闻见淡淡的血腥,方才恍然大惊。
———脾气火爆,冲动易怒,武功仅居执法长老的祭司秦彧,竟恐慌地抓破了手心。
众人惊生出一身冷汗,膝盖一弯,很是聪明地见风使舵跪了下去,言辞切切道:“参见天女。”
含莎看着房梁,久不发话,任他们在冰冷的地面上跪着。
大厅之上,一时间呼吸可闻。
屋外绵延的青藤爬在树上,藤稍随着淡淡的清风微微摇曳,它投在地上的光影也隐隐绰绰,飘荡不定,,亦如此刻大殿上的众人,忐忑不安,如履薄冰……
过了许久,含莎依旧如常,如常静静地欣赏屋外这恬雅风景。
“天女……”秦彧实在忍受不了静寂,有些烦躁地开口道。
“何事?”含莎瞥向他,满眼幽碧,目光中还夹杂着无尽的冷寒,像地狱奈何桥下的静水流深在泛着泠光。
秦彧心头一凉,些许燥意在迎上她清冽的眼神时,逐渐消散,放小心翼翼地道:“属下自知冒犯了天女,不敢奢求你原谅。但众人无辜,烦请你让他们起来。”
含莎也不理他,冷着声自顾自道:“既然你们称我为天女,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必须听我的。如有不服者,我奉陪到底!”
半晌后,无一人提出异议。就连高傲的秦彧都低着头,不敢正面含莎的眼睛。
“即日起,天慕散落江湖,全力追寻尘夏的消息。若遇不平者,必竭力相助。”说此含莎冷冷地看着堂下众人,“若有兴风作浪,欺凌弱小者,天慕众人共讨之。”及此她幽黑的眼底浮起炽烈的杀气,“茫茫碧落,我必会将他,挫骨扬灰,魂魄无存。”
此话一出,殿中人人心魂一凛,浑身止不住哆嗦。
“天女……”人群中,有人低叫道。
含莎的眼风淡淡瞥过那人,一脸冷漠。
“这几年,天奕在外转与天慕作对,”那人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偷偷瞄了眼含莎,小心措辞道,“天女降临,我……还请你帮我们解决这纠结几年的事。”
含莎一脸平静,声音清冷,“天奕呢?”
不久后,一一天奕迤迤然自外走来,洁白的衣衫上还粘着几颗红艳的石榴,瞟了众人,笑眯眯地让人搬了把凳子大喇喇坐下。
眉眼含笑道:“卿卿罚轻点哦,我怕疼。”
“废除武功,赶出天慕。”
含莎头也不抬,冷着声平静地道出,自然地仿佛看着窗外的春水天长。
一阵清风吹来,天奕墨发飞扬,白衣飘荡,他忽而洒脱一笑:“卿卿真是想的周到,如此一来,我总算可以一直伴着你了。”
含莎冷冷地扫过天奕,很平静地朝着他伸出左手。
天奕笑容清浅,不像是即将被废功力而是像在赴一场繁华盛宴。
天奕宽大的衣袖鼓了起来。
众人只听道猎猎的风声,惊愕地还没反应过来,天奕的嘴角一渗出丝丝鲜血,那滴滴鲜血在他明澈的白袍上绽开妖娆缠绕的红莲。
众人一回神,见天奕浑身瘫软,以剑支地,脚步虚浮地走向屋外。而他们的天女,眼里是万年不变的亘幽寒。
天慕上下均知,天奕是天女的亲堂哥,命定的未婚夫。
一时间,人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