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28
验的确不多,但胜在他从谏如流,马上也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问题,“哪,我们去哪儿?”
王帅靠近红线耳边,低语了一句,红线就对他哥说,“哥,我们去前面的树林里吧。”
“好,我们再走一段,天黑尽之前,赶过这块草地,去前面的树林。”土木又上马飞奔而去,队伍也加快了速度。
队伍现在正在这块草地的正中心,往四周走都是差不多的距离,当然最好是选择前行。
来到树林边,前面是狭窄的一条峡谷,两边是茂密的树林,队伍停了下来,吉木派了几个人进到林子深处,探探前面是否有埋伏,不一会儿去的人回来报告说没有遇到什么异常情况。
于是土木下令队伍进去休息,把马也赶进密林,留两个人在林边上警戒,大家赶了一天的路,中途吃了一点肉干,喝了一点水,这会儿,大家倒不是很困,马背上的民族,这点苦当然算不得什么。
没有带帐篷,大家找了一块稍微空阔的地方,点燃了一堆篝火取暖,三十多人围着这堆火倒也不感到太寒冷,每个人除了带点食物和武器之外,就带了一张兽皮。幸好老天爷作美,并没有下雨,这里的冬天雨水并不多。因为行程并不长,也就在路上有两个晚上的时间休息,所以,为了轻车从简,就没有带帐篷。
正当大家谈笑之间,突然王帅看到远远的似乎有红光透过天空,上午派出去的两个人滚了进来。
“少族长,峡谷那边有大队的吐蕃人,正朝这边过来。”
土木一听吓了一跳,还真的遇到了吐蕃人,“有多少?”
“两三百的样子,我们悄悄的过去,发现了他们,他们似乎可能也发现了我们,正在朝这边来。”
王帅看这两个人惊慌的样子,赶忙问红线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吐蕃人来了?”
“嗯,他们说有两百人之多,我们就四十人,怎么办?”
王帅一想,这怎么办,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对红线说,“你赶快去对你哥哥说,让这四十人围在周围,每个人隔一点距离点一堆火,快,赶快。”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先点起来,我再告诉你,快,一定要让你哥哥这么做。没时间解释了,我看那片红光似乎越来越近了。”
红线见王帅说得那么斩钉截铁,马上就找哥哥去了,“哥,赶快叫你的人点起篝火,每人一堆,分散开,但保持联系,快。”
“怎么了,遇到大队的敌人,我们应该集合在一起才对,怎么要分散开?”
“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了,干快去啊,吉木,阿爸是怎么教你的,这可是生死关头,你不想把大家都葬送在这里吧,那就快让我哥答应。”
“少族长,我觉得应该听小姐的,这可能是那个汉人王帅让她这么做的,我听说,王帅以前在唐国也是当兵的,他可能说的对。”
“我……”土木还想争辩,他不能就这么相信一个奴隶的话,但这生死关头,如果选择错误,就会把大家都葬身敌人箭下。
“照我妹妹的话去做,分散开,点火堆。”土木觉得既然吉木也这样认为,那么就值得一做,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四十人马上分散开,瞬间,在这块方圆半里的林子里,燃起了四十多堆大火。
峡谷那边的确是一只两百人的吐蕃队伍,带头的是一个百夫长,叫做松赞,他们是为了那次部落被灭族的事情找南诏人复仇的,虽然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但通过各种蛛丝马迹,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了沙马头人的部落,这次带了两百人,目的就是要把沙马的部族荡平,因为两国目前还处于合盟状态,不宜爆发大规模的战斗,但两国之间的一些小部落的冲突却是一直存在的。所以,一只不大的小队伍,在敌境里穿插,根本引不起敌人的主要注意力。所以,他们打着为部落复仇的旗号,傲然行进在南诏的国境内。
松赞在峡谷的那边也正在扎营,突然发现峡谷这边到处都燃起了火堆,吓了一跳,赶紧派人过来打探。探子没敢靠的太近。观察了一下就回去回报。
“应该是南诏国的一只大军,估计也不下三百人。那片林子里燃着四十多堆火,而且有好几百匹马的影子在林子晃动。”探子探到的消息足够准确。
松赞这下子陷入了沉思,三百多人的敌军,自己也不过才两百人,这样短兵相接,自己也讨不了好去。
“下令,全体警戒,再派出探子在路上查探那边的情形。”
王帅见那边的火小了许多,心里的笑容洋溢在了脸上,“主人,跟你哥哥说,大家注意不要让火堆熄灭,然后就各自睡觉。”
“王帅,那边大敌当前,你还让大家睡觉,万一敌人杀过来怎么办。还有你让人点这么多火堆干什么啊?”红线一脸茫然地看着王帅。
“你先让你哥哥去这样吩咐下去,大家放心大胆地睡觉,留几个人看护火堆就是了。”
红线只得依言跟她哥哥这样说,“那个王帅是不是疯了,吓傻了,对面那么多敌人,他难道还有闲心睡觉?”
吉木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神秘地一笑,“少族长,我觉得王帅说的对,咱们睡觉吧,什么也别管,等天亮才有足够的体力作战,最危险的时候是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
“你也这样认为,这是因为什么?”土木毕竟第一次带队,面对这些突发情况,他弄不明白,但还是这样吩咐了下去。
红线回到王帅身边,王帅正毫无顾忌地闭着眼睛。
“王帅,你跟我讲讲,你为什么要我这样对我哥哥说,你说啊。”红线知道王帅根本就没睡着,就把王帅摇醒。
“我这是疑兵之计,你放心,等天明我们一定以逸待劳,不过对方确实有两百人,我们才四十人,这仗难打啊。”
“怎么就疑兵之计了呢?”红线还是一头雾水。
“我们汉人古时候有减灶疑兵,我王帅今天就来个添火疑兵。古时候是示敌以弱,是骄敌兵,而他们本身是很强的,我今天就示敌以强,而我们本身却很弱。我这添上四十几堆火就是要让敌人以为我们人马很多,再加上我们本来就有的三百匹马,就装的更像了。敌人一定觉得我们有三四百人,他们才两百人,不敢贸然来袭击我们,而他们却一整晚都会提心吊胆,担心我们会去偷袭他们。”
“那万一敌人派几个人靠近我们探营怎么办,不露陷了?”
“那就要看敌人的头领有没有这个勇气了,敌人现在是偷偷进入了我们国家的地方,他必然随时都小心谨慎。虽然我们现在和吐蕃并没有正面开战,但私底下小规模的部落冲突从来就没有断过,也正因为这样,我敢断定敌人肯定不敢贸然深入。所以,放心睡觉吧,他们一定认为我们有足够的能力消灭他们,所以我们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正如王帅预料的那样,松赞一晚上都不敢睡得太死,让部下随时都保持战斗状态,弄得手下人一晚上都没睡好。而王帅这边的四十人却轮番睡觉,睡得很是香甜。
晚上,王帅又让红线让他哥哥派了两只探马绕道往建昌府去求救,毕竟自己这边实力不济,四十人跟人家两百人斗,那还不死的很惨。虽然这从建昌府一去一来,自己这边可能都死了几十遍了,但总归还是留下一点希望,让这四十人战死到最后的时候还能有一点活下去的动力。
现在跑是跑不掉的,能多杀人就多杀,哪怕自己一个不剩,也不让敌人讨到好去。而且作为勇敢的沙马部落,没有没杀一个敌人就当逃兵的先例,那是懦夫的行为,比活着更可耻。
所以,天还没大亮,所有四十人,都弯弓搭箭,集合在一起,等待着对面的敌人攻过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峡谷两边是低矮的灌木,中间有一条蜿蜒的道路,路两边是齐腰的茅草。只有王帅这边有一里多的丛林,峡谷中间是一条小溪,但现在冬天是枯水期,水基本上已经干涸。
“到林子边上去!”吉木吩咐手下的士兵,一字排开,准备迎杀敌人。
这边松赞天亮得到了准确的情报,敌人不过才四五十人,马匹倒是有三百多,但那马似乎是往建昌府送的军马。
听到这个报告,松赞大为光火,敌人才不过五十人就闹得自己两百人的队伍一夜都没睡好。
“杀过去,杀光他们,把马抢过来。”现在恨归恨,既然不过才四十多人,那自己两百人完全有把握把那些人杀个近光。
一声吩咐,两百人的队伍呐喊着掩杀了过来。
王帅觉得等敌人走近的时候,放一把火,把这两百人的队伍烧死掉一半是能够的,现在风向对自己这边有利,而且自己这边还是一些常绿的乔木,燃起来没有那些草那么快。但这个火能不用还是尽量不要用,在这样的战场上,火是杀敌的利器,也可能是埋葬自己的葬场。
而且,草原民族对这些草场是有独特的感情的,不管是南诏人还是吐蕃人,他们的一切都因这些草地而来,即便大敌当前,用火攻也是双方的禁忌。这大火一起,不知道要烧掉多少草地,多少牛羊因而得不到草料,特别是现在冬天,所有的草都枯死了,一点燃的话,任谁也无法扑灭,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路烧过去,那可能就是灭族的惨祸啊。
王帅也就没有建议用火攻。只是看着喊杀声越来越近,苦苦想着应对之策。昨晚也许只是耍了一下小聪明,但现在实力这么悬殊,获胜的可能性又会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