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女儿无话可说，所以如今见到这全无昔日丁点光景还不如下人房间的梨园，他华丽丽地震惊了。

姬福跟在姬章身后却是心惊肉跳。

这府里的大小事务没有逃过他眼睛的，对于周氏暗地里克扣姬离的例银，姬婉明抢暗劫姬离东西的行为也曾警告过，但是姬离的沉默与放任让他也没心再管，后来便默认了，也没有再管过，只是没想到变本加厉的周氏姬婉如此疯狂。

这是要吸干姬离啊！

姬离翻开小桃的袖子，露出小桃胳膊上遍布的青青紫紫一眼就叫人望而生畏的掐痕针眼沉声道：“爹，周氏欺上瞒下，以妾位行妻权；表里不一，人前贤惠宽容，人后极尽阴私。对府中下人极为恶毒，教养地姬婉亦是那般阴私性格；更别说她嫉恨娘的受宠，对女儿院中人毒手连下，如今女儿身边，除了小桃，已经没有人。爹若是不信，可以去周氏姬婉的房间一观，立见高下，更可以询问府中下人，想必，管家也是很明白的。”

姬离目光沉沉看向姬福，姬福在那样的目光下舔了舔唇，他知道，小姐今天是要和周氏撕破脸皮了，也到了他表态的时候了。

姬章不是听信人一面之词的人，所以姬离得全方位为自己赢得优势，不管姬福说什么，只要姬章去周氏和姬婉的房间看一下就会清楚，为此她只带了姬章与姬福，这样就没有人去提前给周氏打报告。

姬章目光锐利看向姬福，姬福看看姬离，心道小姐当真是变了，打蛇打七寸，捉奸要成双，摆明了证据与对比，又没有人可以去给周氏预警，今日周氏怕是不能善了了。而小姐这样问自己，就是要他站队。毕竟他在姬府已经四十余年，根基势力都不是周氏妇道人家可比。

若是他不承认，必然会与小姐为敌，目前看上去好像是没有什么坏处，但是相爷不是傻子，时日一长哪能不了悟几分？

若是他承认了周氏的行径，因为默认周氏的行为一顿罚是少不了的，但是小姐的意思分明是会帮助自己，凭借相爷对小姐的重视，周氏将被打入泥沼，哪里有反击的机会？

想明白利害，姬福当即跪下一脸羞愤欲死：“小姐所言确为事实，周氏只手遮天，在姬府横行已不是一日两日。老奴惭愧，慑于周氏，没能照顾好小姐，有愧相爷有愧姬府啊！”

姬章眉眼沉沉，他自小见惯各路牛鬼蛇神，哪能不知道其中阴私？柳氏逝去以后，他无心后院，周氏在他身边多年，他念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了她掌家权，想着有姬福管家也差不到哪去，竟不知，原来姬府内里已经腐败成这样了吗？

姬章一甩袖，“去婉小姐院里！”

姬福连忙侧身撩开门帘，姬离走到姬福身边时低声道：“管家是聪明人，本小姐不会亏待自己人。”

有这一句话，姬福的心放回了肚里。

姬章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姬离紧随其后，姬福跟在后面看着姬离挺直如松的腰背，一步不错的脚下，没有一丝先前娇弱地下一秒就倒的样子，狠狠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