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艾儿认真的看了几条，的确觉得很束缚，“这个，现在只有我们人事部遵守吗？”

老芦苦笑，点点头，“恐怕我们这几个元老退休后，就真的没人关心这些了。”他感叹，“现在的企业重要的是与时俱进，灵活掌握，员工守则根本最初的版本修改了很多次了，只不过这里贴着的是最初老董事长亲笔写的一张，就算留做纪念吧。你想看新的在你的电脑里。”

“我还是喜欢这一张。”罗艾儿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看那张写着小楷的大字报一样的员工守则。

“你还是别哄老头子开心了，我知道你们小年轻都不喜欢束缚，莫说你，就是几十年前，卓公子也不服这些呢。”

“卓公子来这里工作过？”罗艾儿突然兴奋起来，“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也和卓驭人一样？”

“当然不是了。”老芦像听笑话一样否定，连连摇头，有些老花的眼望向前方，定睛已不见的旧时光里，“这卓公子啊，比起咱们现在的卓总来……哦，我们现在都习惯这么叫他们两个人。卓公子比起自己的儿子来，还真差了不少距离，他其实从来也没正式在卓氏工作过。”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没有正式做过什么，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是个纨绔子弟公子哥儿，我们几个老头子最初看他来这里实习的时候，都有忧心忡忡，担心他将来会把卓氏搞垮哩。”老荟不无感慨地坐下，拧开保温杯，热水上腾，他吹吹，轻轻抿了一口，“可是谁也没想到，他离开公司那天就是我们最后见他时。”

“他没认真工作过吧？”罗艾儿这么猜测着想象中的卓公子，始终和自己的父亲连不上关系。“工作能力很差吗？”

“那倒也没有，聪明是有的，人也耿直，就是和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商人格格不入。当然也免不了和自己老爸起冲突了。”老芦说着笑了，像是回忆起什么一样，一拍脑门儿，“我给你找找他来这工作时的照片……其实啊，他来也是董事长三催四请才硬着头皮来。那孩子是中文系的，听说对政治感兴趣，没毕业就替很多报社写过评论文章。那时候老董事长还挺自豪，拿了发表报纸上的文章给我们看，我们都半恭维半真心地说他是当代鲁迅呢。”

“他是……搞政治的？”罗艾儿皱眉，这三个字可和他印象中的卓公子不沾边儿。

“算是吧，据我所知，他到临死前，都没正式的做过什么朝九晚五那样的工作，结婚以后还和老董事长一起住，衣食住行到后来生了卓总，也是靠老子的人……啊，找到了。”

一张照片递到罗艾儿面前，发黄的旧照片，一个年轻人英姿勃发，穿着那个年代流行的纯黑西装蓝衬衣，手上拿了一封半拆开的信，脸上没有笑容。

照片没什么特别的，罗艾儿了无兴致，放到了一边。

“卓公子有了孩子以后，有没有继续当自由撰稿人呢？”罗艾儿问，她倒是更想听老芦讲一讲当年的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叻。”老芦笑着，拿过照片，欣赏一样地多看了几眼，“其实也不怪这孩子了，从小的兴趣就不喜经商，如果不是独子，也许命运不会一样吧。”

“没有看他笑过吧？”罗艾儿猜测着，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换作她，像今天这样，来卓氏一天，就喘不过气来了，笑也不会笑得痛快，开心。

其实如此说来，她又想到了卓驭人。他是自小愿意做这些吗？还是被逼，勉强？出于林影的存在而无奈选择……？应该不是！罗艾儿给出了否定。看他平时投入的工作狂样子，也不见有什么业余的兴趣爱好，恐怕是乐在其中，不能自拔吧。

“的确很少。”老芦点头，不无唏嘘，“可能他真正自由独立的几年，就是留学美国那几年吧？刚听说入了美国国籍时，还以为他不回来了。毕竟那个年代觉得外国的月亮都是圆的，哪像现在？哦，对了，他在美国还很热衷参加过游行一类的活动。这些都是老董事长说的，那一段时间，他挺担心，公司的生意都做不好了，飞过去看了几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