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7月07日 12:05
依旧,似心绪很是纷乱。
太后重把目光往她面上落定,凝眉沉声:“只管说了就是,没什么敢不敢的!”于此,似乎她那一抹耐心已快消磨干净,着实没了过多的心力耗在这宫人身上。
宫娥得了太后这亲口的鼓励,眉目间的神色比方才明显深浓起来。她终于把身子跪了端正,稳住面目,定定然的启口回禀:“太后不知,其实陛下的风寒并非因为过度操劳。纵是身体损耗,若不是一个引子,也断不至于病的这样昏沉厉害……”到了末尾关键的地方,还是甫地一默!眉目垂下。
我心念一动,这话儿又是怎么说的?听来只觉奇怪又心惊!
余光瞥见一旁萧华凝的面色,似乎也是生了一动,但过多的情绪我此刻还没有看清楚。
“什么?”太后甫而惊问,她敛了眼睑,很快恢复一向的肃穆,“详情且快说来!”
“这……”纵然有了太后金口玉言的授准,但这宫娥诚不知心里在顾虑什么,复垂眸徐缓、嗫嚅轻轻。
“但说无妨。”太后再言,稳声打消了她的顾虑。
有了这一句话,这宫娥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似乎果真不再有顾虑了!
抬首间,她眸光甫至,竟然是先在我身上极快的扫了一眼,即而重又盯向了主位正襟危坐的太后:“回太后娘娘,昨晚上旒昭仪来过。”于此又停。
我眼睑一动!
太后顺着这初落的话音向我看过来,那目光里多了一层审视的味道。
作弄的我下意识张了张口,却没言语。我不知道该言语什么,因为这宫娥还没把话说完。即便我来过,那又能如何?这跟皇上病了有甚关系,她这话儿说的好生奇怪!
萧华凝忽将身子微微走过去,花颜微蹙、对那宫人稳声幽幽道:“旒昭仪伴君侍驾却有什么好惊奇的!然后呢?”这声音听不出心情,没有含着情态,甚至连好奇都没有。
我的思绪转动极快,但正因如此,反倒物极必反的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了!
不待我对答一二,这宫人闻了华凝的疑问,再度对太后敛襟一匐身,旋即顺势又起来、目光与太后正视:“原是……原是昨天晚上旒昭仪过来送夜宵,后与皇上打开窗子相拥看了一整夜星辰。即便是六月夏至,但夜深后露水下来、寒潮又倾,所以陛下受了风寒……”
我早便心惊!这话怎么听着越说越不对了呐?昨个夜里是我旒昭仪来了乾元送夜宵伴驾不假,但我并未与皇上看什么月亮数什么星星……我极注意这些,因为观星赏月纵是浪漫,但古来便有“星相”一说。若是借着灵巧的人拿这个说事,说我看星星是非神职人员却夜观天象、表明企图不轨,那还真真不能防备!所以我没有看星星的爱好。
但此刻这宫人却如此说,好端端这三言两语的一兜转,反倒把皇上的染病推到了我身上,说什么是我窜唆皇上看星星看的!这真真是可笑之至!
“母后!”我情绪波动的繁茂,无法再继续忍受下去,启口唤太后。
太后转目,陡地一凝眸。
我被这目光铮然就逼的定在那里!只得权且缄默。心下里寻思着太后究竟是怎样看这事情的,是信我还是信那宫娥,委实是难以琢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