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6月01日 17:11
“石头为阵,入阵者皆自相残杀,直到无一人存活。这是有名的灭魂阵。”段谨溪缓缓道,“奇门遁甲上有记载,但是近年来,倒没听说有谁有这本事摆出来。若真是司徒殊木,那他确是奇才。”
段谨溪的语气很复杂,对司徒殊木,了解越多,越觉得此人名不虚传,深不可测。但也正因如此,此人不可不杀。强敌者,必须死!
韶问嘴角微勾,但眼底却是满目寒凉,他才不管什么奇才不奇才,现在他只知道,司徒殊木,他必杀。
左手微收,内力的牵引将刀拿回手中,“我会派人护送你回东阳。”他抬首看向段谨溪,说道。复又看向将远山上的血色,“今夜我乃被人戏弄,误伤了你的人。我覆齐军不如你东阳富庶,拿不出赔偿。便让司徒殊木血债血偿罢。”
段谨溪苦笑,司徒殊木和韶问斗法,死的却是他东阳的人,这算什么玩意儿啊。偏偏自己的人被人误杀了,杀人者还敢明明白白地说没有赔偿。罢了,不争这一时之气!“那我祝韶首领如愿拿到司徒殊木的头颅。其他的,后会有期!”
这一局江山棋未完,自然是后会有期。
韶问将刀收回鞘中,刀刃摩擦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空里分外明显。豁然转身,一挥手,原本刀剑相向的精兵皆有条不紊地跟在他身后。将远山的夜空再次传来韶问空旷豪迈的声音,“当然,各凭本事!”
灭魂阵果然有如其名的威力,韶问下山后看到的场景,比属下形容的更为凄惨几分。他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本不怕杀戮和死亡,可是没死在战场,没死在势均力敌的对手手中,却死在了朝夕相处的同伴刀下。
韶问合上离他最近的一个兄弟的眼睛,扬声吩咐道:“派人将兄弟们的尸身带回去好好安葬。”
身后一个地位不低的汉子见韶问吩咐完后便准备回去,立刻跟上去急急问道:“首领,我们不去报仇么?”
“当然要报。”韶问抬头看向将远山,声音却郑重。“先回去休整一下,不要着急。”
“等我们休整完了,司徒殊木可能早就逃走了。”那汉子目中焦急,满是血丝,恨不得立刻就将司徒殊木斩于刀下,哪里还肯回去休整。
“你放心,司徒殊木不会逃的。”韶问低低道,但是却很肯定,“他故意引我们到将远山,让我们和段谨溪拼杀。可是这样他还不收手,还在这山下布下灭魂阵。这说明他的目的并非只是避祸。而是挑衅!”
以一千精兵的血,向他挑衅!
韶问的手不禁微微颤抖,他必要那王佐之才的性命。
“他不会逃走的,刻意挑衅,我还没到,他如何会走?”韶问嗤笑一声,翻身上马,喝道:“回营!”
司徒殊木的确没走,不但没走,还悠闲地端了一杯酒,靠在窗口饮着。
“啧,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久晴天嘭一声推开了他的门,皱着眉道。
“你怎么还没走?”司徒殊木淡淡看了她一眼。
虽然司徒殊木在这里,但是他带来的那些护卫已经化整为零撤走了,他自然是有把握在韶问手下脱身,却不愿意拿手下人的性命开玩笑。就连蔺寻语都在元清护持之下撤走了。
久晴天原本也是要溜走的,想着已经被惹毛了的韶问肯定很难缠,肯定很麻烦。但是最后磨蹭了半晌,还是没走。
蔺寻语还笑话她,“我早说了你是溜不成的,你认命吧,哈哈。”
想到这里,久晴天有些泄气,回身去找司徒殊木喝的酒,懒洋洋回道:“我也想看看韶问有何本事啊。”
闻言司徒殊木勾唇一笑,似云破月来,满堂清辉。那一笑,极为愉悦。
见久晴天半天都找不到酒,司徒殊木摇摇头,意态悠闲地自壁柜里找出一小坛酒扔给她。
“那小胡子的客栈到明天恐怕得尸骨无存了,估计又得号丧了。”久晴天抿了一口酒,一尝便知是那小胡子掌柜所酿,不由一笑。不但不觉得惋惜,反而有几分期待。这很正常,反正明天就跑路了,不用听那小胡子号丧。
司徒殊木想了想,否定道:“不会的,他不敢跟韶问号丧。”
久晴天眯眼一笑,然后看向一旁的棋盘,对司徒殊木招手道:“来来来,长夜漫漫,咱们睡不着又等得无聊,先杀几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