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25日 11:37
在久晴天意料之中,司徒殊木当初在帝都替她查看事务时便看到了媚鸢的问题,甚至还让暗卫专程将那几页有问题的信件送给她,让她当心。媚鸢的心意和想法,司徒殊木未必完全不知情,不过在司徒殊木眼里,不值一提。
“染墨他们会收殓好媚鸢和铁彪的尸身,雾静也已经请眉正长老亲自去了被媚鸢所杀的人家中安抚。如今罪魁祸首已经谢罪,这事也差不多了。”久晴天回身推开那扇窗户,她的心情并不算好,可是外面艳阳高照,着实是闷热。
司徒殊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媚鸢和铁彪带着一些门人逃出了藏书阁,叛逃不说还伤了不少自己人。出来后又借藏书阁名杀人,妄图给藏书阁泼脏水,诸事叠加,不止藏书阁中的长老大为光火,还让一些江湖人厌恶藏书阁。现在藏书阁尊主出来清理门户,不但是对门人的交代,亦是对江湖的交代。
“明面上的事算是完了,可是暗地里的可没完。”司徒殊木轻笑一声,很是高兴看到久晴天麻烦缠身。
久晴天白他一眼,“我在天威赌坊下帖子要赌命,就是知道天威赌坊背后就是覆齐军。既然那李老板将此赌局公告了天下,就代表覆齐军最后决定不护着媚鸢。东阳从头到尾都没露面,想必也是和覆齐军同样打算。”
想必正如媚鸢所说,她为着司徒殊木,从未真正想过要和东阳或覆齐军合作。想到这里,久晴天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一人情意千金,愿以死相送,可是在对方眼里,却轻如鸿毛。谁人情重,谁人情轻?这世间之情可能这般相比?
“你砸了十几万,在韶问眼里,媚鸢的价值还不如这十几万吧。”司徒殊木想到自己的十几万两银子,不由嘴角一抽,斜睨了久晴天一眼。
久晴天找了眨眼,不可否认,那十几万银票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而东阳那边,媚鸢没能成为藏书阁尊主,提供的消息又不再对段谨溪有用,自然也就被放弃了。”司徒殊木淡淡道,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
久晴天嗤笑一声,“媚鸢知道的消息中,只有我久晴天就是藏书阁尊主这一条对段谨溪最有用。卖给碧血阁的毒是我制作的,尊主还是我,跟我合作明显要比跟媚鸢合作要好。”
“是啊,段谨溪估计还不知道那个消息。”司徒殊木意味深长地看了久晴天一眼,“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世,估计更觉得跟你合作比较好。”
久晴天脸色冷了下来,不肯接这个话茬,颇为嫌弃地瞟了司徒殊木一眼,“你还不回帝都?要是被韶问他们知道你在言城,那就好玩了,要知道,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司徒殊木淡淡一笑,“那又如何,迟早会是我的地盘。”
淡淡的笑容,配上他那平淡的语气,这等豪言壮语被他说出来却理所当然。久晴天亦被他话语中充斥着的自信震慑到,那出尘的清俊之貌不曾改变,但他举手投足间的霸气却再不需要掩饰,这种人啊,真是天生的人上人!
然而司徒殊木上一刻还霸气雍容的样子,下一刻就狡黠地对久晴天道:“既然言城事了,便再去趟帝都如何?我特地赶来帮你的忙,你也总该帮帮我不是?”
久晴天闻言笑得十分‘温柔’,可惜这‘温柔’的笑意刚露出来,司徒殊木便又状似无意间提醒道:“十几万虽然不算很多,可是也不是小数目啊。”
拿人手短!久晴天愤愤然想,可是她面上却对司徒殊木摊了摊手,“媚鸢闹出这等事,我总得回藏书阁一趟啊,不然那群长老不得骂死我。”
那群现在称为长老的人,基本都是随隐那一辈的,的确有倚老卖老的本钱,而且本来也是久晴天放任自流才导致这些。
司徒殊木却不肯买账,“你还怕这个?就算你把藏书阁拆了,随隐前辈估计也会在后面给你递工具,有他给你撑着,谁敢骂你。”
“悠悠众口难堵啊。”久晴天无限叹息。忽然,久晴天眼波流转,顺便把话题也换了,似真似假地道:“你知道么,媚鸢今日说我得尽她想要的一切,却从不珍惜。”
司徒殊木却优雅地摆了摆手,月白的袖子上绣着银色的暗纹,在阳光下闪耀出傲竹的风采。
久晴天逆光看着他,之间阳光照进他墨黑的瞳仁里,金色的光泽带着点点笑意在跳跃着,他似想说很多,但最后却只一语带过,“你啊……倒不是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