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8月05日 22:49
面前都特别放松啊,新罗,这种话,在司徒面前你绝对不敢说。”
久晴天扶额,想起无论是藏书阁的还是若水庄的,在自己面前都特别放得开,什么玩笑都敢开,什么话都敢说,在司徒面前倒是都收敛了。
新罗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眼角闪现的俏皮确实于众人面前的稳重很不一样。
久晴天无声笑笑,“你家公子要护她自然能保她宫廷无恙,倒是你,别下次又被你公子抓到你议论主子。”
对于林曼吟的问题久晴天便这般一语带过了,然而久晴天终究不想谈论这些,便朝帐外看了看,“我再去病人帐中看看,你先歇着吧,不用给我等门的。”
出得帐子,久晴天便去几个病人的医帐中溜达了一圈,每个帐子中皆有几名医僮在照料,病人情况也没有什么大变化,于是久晴天招呼了几个医僮注意不要被传染便出去了。
夜空广袤无垠,只有稀疏的几点星子挂在空中,不远处还有西宁军在巡逻,铠甲和刀剑的碰撞声,以及鞋子踏在地上走动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个帐子皆点着灯火,影影绰绰的样子,整个营地颇有些闹哄哄的味道。
忽然久晴天问到了一股酒香味,不由好奇,这西宁军的人在营地中是不允许喝酒的,除非立了大功获得主帅特许。而现在居然有人大大咧咧地把这酒香弄得到处都是?随便移了几步,便看到了坐在一排栅木上的边泉,此刻他随意坐在栅木上,一条腿曲着,而另一条腿垂着,人往后仰,微微靠着后面稍长的一根木头,一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酒壶,微睁的双眼已有几分醉意,看着夜空,偶尔才会喝一口酒,那姿态看上去十分的闲适。
“这烟火人间,绝地军营,生死场中,所遇亦是人生一大奇景,姑娘你循香而至,可要在下分一口酒?”边泉并未回头,不过也发现了站在几米开外的久晴天,懒声相邀,微扬的语调里还可以听得出一丝笑意。
这便是边泉,薄唇微掀的一笑,狭长凤眼的回眸,那一身宽袍磊落似江湖浪荡子,但是偏偏有一身不输于任何人的气派,他开口亦必是合乎礼节,一言一行满是风流。明明是轻松几语,由他说来却让人觉得特别有趣。
“你就不怕西宁军找你麻烦啊,这么大咧咧地喝酒。”久晴天眉梢一挑,劈手夺下边泉手中的酒壶。
“他们西宁军的军规难道还能管住我?”边泉身子正了正,微回首正好见久晴天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酒,带有醇香的酒香如一线清泉流进她的嘴里,末了久晴天用袖子抹了抹,朝边泉笑道:“正经是好酒啊。”
边泉有些得意,“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带的。”顿了顿,“哎,刚某人还跟我说这西宁军营不能喝酒。”
久晴天浑不在意将酒壶扔了回去,同样斜睨边泉一眼,“刚你不还说西宁军的军规管不住你么,那凭什么管我?”
久晴天右手撑着那栅木一跃而起,坐到了边泉的身边。淡紫色的衣角随便撩起,虽然刚喝了一大口酒,但是脸色如常,无丝毫异样,边泉很有兴趣地叹道:“阿久,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久晴天隐约记得有不少人问过自己是什么人,口吻不一,探究的、沉痛的、冷冷的……果然有很多,但是边泉却不一样,他只是用一种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的口吻,兴致盎然,却没有丝毫刺探。所以久晴天略微抬首,“江湖人啊,师从随隐的神医,不过神医不还是江湖人么?”
边泉浅浅一笑,嘴角的笑意蔓延到眼底,眼神晶亮地看着久晴天,“不,你也不像江湖人,起码不完全像。阿久,你底气太足,没有江湖人的谨慎。”
久晴天哑然失笑,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评价她底气足,所以不像江湖人,她皱眉,“江湖人不应该豪爽大气,随心而为么?哪来那么多谨慎。”
边泉闻言放声大笑,“阿久,你何止是随心而为,简直是任性而为了。不过也对,你是随隐的徒弟……”
见久晴天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边泉再次摇头,“你这次进玉城,你就真不怕在意你的人担心?”
久晴天闻言笑容一滞,然后她抬手又夺过边泉手中的酒壶,低声嘟囔道:“让他知道我死定了。”
灌了一口酒以后,又狠狠道:“所以,我不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