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5月12日 00:58
眉“云儿,告诉母后,你为什么要杖杀落莹?你不是很喜欢她么?” 这便是李太后匆忙赶来的原因,其实说来皇帝杖杀宫女并不奇怪,但是君炼云三天内已经下令杖杀了五个宫女,让她有些不安。 君炼云眨了眨眼睛,似对李太后的问题很是不解,“太傅说朕乃九五之尊,天下之人之事对我皆不得冒犯,落莹却将汤洒在了朕身上,不该死么。”又道:“太傅明明说朕做的很对呀,维护了帝之尊严。” 李太后目有怒色,“林太傅竟然这么说?” “秦相也这么说呀。”见李太后脸色不好,君炼云疑惑地看着她,理所当然道:“秦相说朕是皇帝,想如何便可以如何,天下都是我的,天下人也得听我的,杖杀个宫女算什么。” 听到秦旭的名字,李太后一颤,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一旁侍立的内侍排众而出,“太后娘娘,陛下该用午膳了。” 李太后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谦卑跪着的内侍,一个内侍居然也敢随意插话了?“你是谁?本宫不记得陛下身边有你这号伺候的人。” “奴才名成安,得浴皇恩,才被相爷选中来承乾宫伺候圣主。” 李太后不说话,她能说什么呢?这人虽模样谦卑,但语气不卑不亢,而且已暗示了他是秦旭的人。想到秦旭,那个所有人眼中那个政绩卓著的温润宰相。步入官场,得先皇赏识后平步青云,官至宰相,又一表人才,是当年帝都未婚小姐的春闺梦里人,但她更记得在先皇停灵的后殿,秦旭言辞缓缓,请她向诸王及百官公布先皇遗诏。 她吃惊抬头,“秦相说什么呢,先皇去的急,哪有留什么遗诏。” 秦旭和煦一笑,“六皇子乃先皇后之子,论起来还是嫡长子,由他继位实乃名正言顺。” 大皇子二皇子皆逝,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中生母位分都不高,而先皇后难产而死,留下了六皇子。宸妃虽素得先皇宠爱,但现已不在宫中,且去向成谜,倒真是六皇子继位比较名正言顺,只是……“既如此,又何须借先帝之名?” “娘娘也知道,镇守四方的四位王爷都是异性王,而留在帝都的几位先皇亲弟正值壮年,有陛下遗诏,才叫真正的名正言顺。”秦旭解释道。顿了顿,寓意不明地笑了,“何况,六皇子继位,娘娘作为现今宫中位分最高的妃子,陛下驾崩之夜亦是娘娘伴驾侍疾,被尊为太后也是理所当然。” 李贤妃当然也不是初入宫门的无知幼女,她盯着秦旭,道:“那本宫若是不答应秦相之言,本宫伴驾侍疾之功便会成为本宫的催命符吧?若百官认为陛下驾崩与本宫有关,不仅本宫要死,李氏满族都得覆灭。” 秦旭躬身一礼,淡淡一笑,“娘娘想多了。” 李贤妃在那笑容下如置冰窖,只觉惊恐,秦旭没有否认,也就是明摆着告诉她她只有两条路,要么宣布遗诏,荣至太后,要么李氏满门覆灭。宫装广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惊恐的是这个人的心思之毒,他在这后殿毫无顾忌,也就是早就掌控了皇宫。她毫不怀疑若她不答应,便会立刻被人指控她利用侍疾之便谋害陛下。所以在那人微勾的唇角下,她移开了目光,“秦相说的是,陛下的遗诏还是早些公布好。” 君炼云在李太后怀中动了动,打断了李太后的回忆,李太后看着承乾宫中陌生的宫人,又看了眼君炼云,将君炼云放下,略显疲倦地挥了挥手,“既如此,还不伺候陛下去用膳。” 成安跪着恭请陛下去用膳,而君炼云有些不情愿,嘟嘟囔囔道若今天的午膳还是让他不满意他就要杖杀御厨。 李太后看着他们心里升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测,秦旭难道是想毁掉大齐?而且,他要以先皇遗诏为由不仅是为了让四王无处可疑,也因为他想让君家人亲手毁了大齐江山。她当初被秦旭威胁时并未挣扎多久,因为太后这个位子本就是宫中女子梦寐以求的,何况她也认为君炼云就身份而言是最适合的继位者。现在想来,秦旭想要君炼云继位的原因是四岁的孩子,思想比较好控制吧。 当夜,李太后心思难安,辗转难眠。 而距帝都千里的照山脚下,照城太守的公子于夕照楼宴请神算归剪愁,归剪愁最爱喝酒但是酒量又不好,是以若有人想问得天机便会借故请归剪愁喝酒。一坛上好佳酿一半进了归剪愁肚中时,他人已醉得迷迷糊糊。那公子趁机道:“归神算,你最近可有夜观星象?您看在下若入官场,可有扬名立万之机?” 归剪愁迷蒙的双眼微微睁了睁,似想看清那公子面容,半晌方大着舌头道:“你……你不行。”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那公子却不生气,只对身边作陪的照城富家子弟耸了耸肩。 谁知归剪愁又续道:“你……扬名立万的机会,不……不在官场。” 那公子笑的打跌,“这么说我还真能扬名立万咯?不在官场,莫非是在情场?” 归剪愁似醉得厉害了,并未听到这公子的玩笑话。而作陪的富家子弟中有人也觉得有趣,故推了推归剪愁,“哎……归神算,那你夜观星象看出来了什么呀?” 归剪愁缓缓转头看向那个问话之人,像是思考一般顿了顿,才道:“天下,将乱!” 举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