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11月23日 11:56
但那分明就是夜太子啊,他不会把罗言怎样吧?她还好吗?因为担心罗言,以至连对方对他的称谓都没注意到,张瑶嘭的推开罗言的房门,却见一身白衣的她正站在窗前,一脸平静地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怎么了?这应该是他问的问题吧。
“你受伤了?”罗言注意到了,将一样东西扔过来,然后往门外走去。
张瑶接住飞来之物,是烫伤膏,问:“你去哪?”
“帝都。”
“啊?”这就走?
罗言回头看他,从上到下地看一眼,微微一顿,忽然说道:“你穿的很漂亮。”
张瑶身为男儿的玻璃心秒秒钟碎了一地。怕孤男寡女走在一起会被人说闲话,所以他从神尾出来后就以女儿身示人,现在穿着一件女式的碎花长裙。这裙子还是向张大娘借的,据说是她已故的女儿留下的,好不好看暂且不说,光是穿女式长裙这件事就很让他纠结了,结果这家伙还狗咬吕洞宾,倒来取笑他,着实可恶。
张瑶抬头,正准备抱怨一顿,却见楼梯空空,她早已离去。哎,也罢,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她是想开了。就在他略微感到庆幸之时,他并不知道,就在刚才她实施了一个怎样恐怖的计划,又铸造了一个怎样的的魔鬼。
罗言站在门外,看向被竹篱环绕的小径尽头,已看不到那人的身影。方才张鹞并没有看错,但那位造访之人并不是轩辕夜,而是他的孪生兄弟,这帝王朝至高无上的君主轩辕暗, 她一直等待的也是此人。她和轩辕暗并非初次见面,但每次相见她都会深切的感受到,他不是那人。虽有着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暗瞳,穿着一样的黑衣,但那两人真是截然不同。
轩辕暗今日来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先前被她拒绝的提议重新提上日程,而作为对他实施计划的的回报,罗言答应了他两个条件。从此之后轩辕夜与轩辕暗将合二为一,是理智胜亦或本能赢呢?他二人总有一个会消失。帝王朝的天已经变了,但两人今日的谈话将永远不会为人所知。
五日后,在绝江山脉深处某片茂密的柏树林中,轩辕夜发辫散乱,黑衣上沾满泥土和血迹,正死死怒瞪着轩辕暗。时过多时他肩上的伤仍未愈合,还在不停留血。
“王啊,您受伤了吗?”轩辕暗手无寸铁,却全无惧色,步步朝他靠近,低声说道,“为何不将伤口治好呢,对您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啊?因为是她刺的吗?很痛吗?或者比起肩上的伤心还要更痛吗?”
轩辕夜很警惕,却站着没动。轩辕暗继续靠近:“您不明白吗?心为甚麽会痛,她为甚麽要刺您,为甚麽不能只和您在一起,这些都不明白吧?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您不明白轩辕氏为何离开您一样。您很生气,因为您甚麽都不明白,那么就让我来告诉您原因吧!”
轩辕夜逐渐放松了警惕,低下头,不动也不说话。这时轩辕暗忽然笑了,缓缓朝他伸出手去。
又过五日,又有两名访客来到这片柏树林,此时轩辕夜和轩辕暗都不在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一人身穿黑袍,长身玉立,头上盖着张黑缎子,只露出一截洁白如玉的下巴,令人想入非非,正是因美貌而被人冠以花月之姓的前花影楼楼主花月君爻。他在轩辕夜二人先前站立的地方仔细查看一圈后问到:“是这里吗?”
另一人站在树丛后,被树枝挡住了脸,看不清长甚麽样子,只能瞧见一袭月白素衣以及腰间悬挂的鬼面玉佩。那人说道:“不会错,这里有魔诞之地的味道,看来‘孤月’和轩辕王的计划成功了。”
数日后,在绝江山脉外围的一条小径上有个酒家,就在路边搭个草棚子,摆两张小桌,十分简陋,客人也不多。甘梨身穿粗布葛衣,做民妇打扮,正在一桌上喝茶,举止文雅。她原是微服出宫的妃子,探亲回宫,暂时在此歇脚。旁边还有两个丫头和几个侍卫,都是乔装打扮过的。不远处坐着几个地痞流氓,正在喝酒划拳,虽垂涎她的美貌,倒也有几分眼色,不敢前来滋事。
就这样僵持一会儿,远处突然行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个子娇小的姑娘,虽然一脸风尘,倒也看得出来原是个秀眉樱唇的美人坯子。应是没有男人同行,不然怎会让个女子赶车?几个地痞眼色一对,从桌上站起来,缓缓围拢去。
甘梨正待叫人前去帮忙,却见那赶车的女子好生泼辣,将那马鞭对着个地痞就抽过去。那地痞额呵一声,捂着滋滋冒血的大花脸龇牙咧嘴地扑将上来。那女子又连抽几鞭,但敌不过对方人手众多,很快就被扑倒在地,被人又摸又打。
甘梨再想叫人帮忙已来不及,却见那马车上忽然下来一人,对着那几流氓的后脑勺就狠踹几脚。喝,好狠的手,完全是把那几个家伙往死里整啊。那边喝酒的几个侍卫都莫名觉得脑袋一疼,不由将这下脚之人多看两眼,竟是个白衣女人,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脸色发白,似乎有病在身。如此孔武有力的病秧子,也算是世间少见。旁边的人都觉得有意思,一个劲儿往这边看。几个地痞头脑发晕,好容易爬起来,那白衣女人好快的手,几巴掌又将他们扇倒在地。
那赶车的女子原是张鹞,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几个流氓的屁股又补上一脚:“敢摸你大爷,找死。”
对付几个流氓对罗言来说还不在话下。她面部变色心不跳,径直找张桌子坐下,掺杯水喝。
那甘梨正在打量罗言,丫头来请她启程,她就坐上马车,被几名护卫护送着远去了。这日之事很快被甘梨抛诸脑后。她出宫两月有余,早已归心似箭。不知陛下龙体是否安好?还记得临走那日,陛下亲来宫门相送,夫妻依依惜别,他许她一生一世,她报他满怀柔情。这天下最难得两情相悦,何况是在那朝堂之上?她能得他所爱,何其幸运,只愿与他生处一室,死葬一穴,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