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尝不是。

“如果你死了，不会不甘心吗？”关月晴绕过一桌的食物，抬手拿起了白开水，放到了自己的唇边。

“不甘心又怎样？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怎么会想得病呢？”姚菱摇晃着被子里的红酒，猩红的颜色就像是清晰的血液一样。

一抬手，将杯子里小半杯红酒全数一饮而尽。

“吸烟，喝酒。这么看来的话，你大概是真的想死了。”关月琴把一杯白开水递给她，却也没有多说什么：“6-7的工作，谢谢你。”

姚菱惊讶：“你知道？”

“恩。”关月晴是知道的。

她也是在无意之间知道的，有一次听到了6-7的老板跟姚菱通话时候的场景，没有听清楚内容，但是清楚地听到了关月晴三个字的时候，大概也就明白了。

是姚菱在帮她。

当初，6-7的面试邀约来的突然，她也没有想，只是把它当做一个机会，就过去了。面试的人不少，还有许多是大学刚毕业的。

因为餐厅的环境好，待遇高，加上工作也不辛苦，当时来面试的人至少七八个。关月晴一直觉得自己是最没有机会的那一个，面试发挥的也不是特别好，几乎是完全放弃了离开餐厅的。但是当天晚上她就接到了餐厅的电话通知，说是安排一下可以来上班了。

因为急需前，关月晴也没有深思这其中的缘由，白白有了那么好的一份工作，甚至上班没有多长时间就不断加薪，老板也对她很客气，从来不曾大小声过。

在听到姚菱和餐厅负责人通话的时候，一切的问题似乎都“回去吧，你不适合这个城市。”姚菱说。

关月晴笑的苦涩:“我也发现了，首尔不适合我。但是那里也不适合我，有太多悲伤的故事了不是吗？”

“去接受治疗吧，如果觉得孤单，我就陪着你。不就是百分之三十吗？就你这个狗屎一般的人生，狗屎运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吧。”关月晴突然起身，拿过了姚菱放在一边的包，从里面翻出了她的护照。“这个东西我帮你收着，这段时间，就算你再讨厌我，可能也没有办法不见到我了。”

姚菱清晰地记得，两人认识的时候，姚菱刚开始穿高跟鞋没有多久，初次挑战八厘米高跟，结果就在学校大门口崴了脚。

姚菱永远都不会忘记，关月晴当时伸出来的那只纤弱的手。

她跟他之间，何尝不是相爱相杀的关系。

“把护照还给我吧，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头发都掉光的样子。”姚菱突然掉了眼泪，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全世界，她最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丑陋了样子的两个人，一个是章泽城，一个是关月晴。

关月晴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把把她揽到怀里，鼻头也不禁发酸:“别死，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一定会和章泽城幸福的生活下去。所以……别死！”

姚菱苦笑:“如果这话让章泽城听到的话，估计他会巴不得我死了。”

两人的关系太微妙，说是停战了，也可以说是和好了。只是两人的战争原来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我不想回国了，你呢？”姚菱难得咽下了一口三明治说道。

“我也不想回去了，但是也不想在这里了。”关月晴不喜欢这里，她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至少是一个别人找不到她，而她可以安静独处想一些事情的地方。不是之前那个让她伤心的城市，也不是首尔。

姚菱抬头：“那就去香港吧，我去看病，你也去吧，那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关月晴想了想，搅动着杯子里的奶昔:“好，那就去香港，你的事情几个人知道？要不要跟柯韶柠说一声，他跟章御城都在首尔。”

“只有你知道，我妈，章泽城，柯韶柠，他们都不知道。你不要告诉他们……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姚菱低着头想的却是，她如果医院，有病历资料，如果她消失了，如果章泽城有心找她，早晚都会知道的。如果他无心过问，就算姚菱自己跟他说了，他也会觉得烦。

更何况，她现在可是把他心心念念的关月晴给拐跑了。

人生寂寞难捱，光荫如流似箭，外加世俗流言相迫，我们都不愿意一个人孤独地老去。

但在你的爱情降临之前，请坚守阵地，不要随便搭了殷勤客的车。

爱情终将穿透岁月风尘纷扰人群，朝你含笑而来，等待着相遇的一刻，为你幸福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