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等进到人事部，拿到实习生的工作牌，她早已忘却了烦心事。 得知赵欣顺利通过面试，陈妍恭敬地给霏琳端去一杯咖啡，逗的霏琳差点没笑岔气。 “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看你们今天心情都不错嘛，我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吗？”齐辰默不作声的走了进来，身后是数名黑衣保镖，陈妍早已见怪不怪。 “总经理，我们已经将文件放在您的办公桌上了。”霏琳领头站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做出请的手势。 陈妍虽是习惯了齐辰的派头，却没有适应霏琳这种迅速的反应力，在霏琳干咳了几声之后才慌张的站到门的另一边。 “霏琳，这新人助理还需要你多多教导才行，不然你走了我就没人能信得过了！”齐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霏琳，却也没再说什么。 等风波平息，陈妍愧疚的低下头，这已经数不清楚是多少次因为她自己的缘故而害霏琳挨训了。每次霏琳都是笑笑带过，从来没有因为挨训而生气过，这反倒另陈妍不舒服。 “琳姐，你这次就狠狠的批评我吧，我才刚上任，就已经害你这么多次了，你干脆一次性骂回来吧！”陈妍两手紧紧的扭在一起，诚恳的看着霏琳。 “新人入职，难免会犯错，更何况这些都是我以前犯过的错误，我倒是觉得亲切！”霏琳叹口气，用温和的微笑代替安慰。 陈妍很多次都在想，如果自己是男人，一定会不惜一切来追求霏琳，这样的女人太美好，太完美。 齐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神情越来越凝重，这可没有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高层会议也是紧急召开的，赵欣听从人事部长的命令，熟悉着大楼内的各个部门。也是偶尔经过会议室，看见陈妍端正的站在一位颜赞的男人身后，手里捧着厚厚一摞文件。 这是赵欣最向往的职场，在没有沉落之前，至少是这么盼望着的。 陈妍也注意到了会议室外驻足观看的人，嘴巴扯到一半才意识到这里正进行着紧张的会议，稍有疏忽就会直接被开除。重新找回严肃的态度，配合着齐辰的演说。 “还真是高傲呢……上了大学就能这么孤傲？”赵欣沉下脸，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他人的小举动，有些面上的恶意实际上是善意的本质，但一旦理解不了就会变得复杂，甚至会走进死胡同。 两位秘书交给齐辰的文件是敌对企业近期活动总览，清清楚楚的标注了日期以及当天会见的对象。 这是陈妍入职的这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做这类调查工作，心里没有疙瘩是假的。在她看来，这些都属于对方公司的机密，就算是敌对，也不能干这种缺德事。 刚着手调查的时候，霏琳没少给她做心理辅导，不断澄清这只是工作需要，并没有达到犯法的地步。可陈妍却是近期内才算真正的接受这份特殊的工作，因为刚从大学毕业的她还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被送进警察局。 持续的紧张感随着齐辰的语毕而结束，陈妍暗爽，幸好自己做的总览齐辰还算满意。 “以后开会可不要再开小差了，你的一举一动在座的每个人都看得见，咱们总经理对秘书的要求也极为严苛，他能靠观察他人的神情而推断出身后的状况，可有不少秘书就是这样被开除的。”霏琳在送走了几位董事后，一把拉住陈妍叮嘱道。 “霏琳姐，你说总经理他为什么要调查其他企业的合作链？就不怕有朝一日会被对方察觉吗？” “桦忝集团目前主要的合作商正是从我们这里挖过去的，总经理一直咽不下这口气，毕竟有些人还是他一手栽培才走到的今天。不久前，对方公司被爆出向外展览的古董中有大半都是未经过鉴定的，更有匿名者声称真正的古董就摆在他们家里。我们总经理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希望能够早日查清楚这谣言的真实性，我们只需要做好他交代的事情，其他的不必担忧。” “可这样的侦查属于刑侦部门该做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报警？”陈妍怎么可能不担忧，她可没有霏琳在齐辰身边呆的时间长，自然对任何事都抱有警惕。 “你就跟我刚进公司是一样的，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我敢肯定的保证，等你习惯成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能够扰乱你的心绪。” 陈妍的一举一动霏琳都格外留意，这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女孩像极了当年的她自己，有时候还会感到亲切。熟悉工作的她知道，现在对任何事情产生的紧张感，也只是暂时会出现的情绪，等到熟练之后就会坦然的面对。 齐辰的为人霏琳也是有目共睹，他不会让自己人犯险，就算是出了事，他也有本事让部下脱罪。 只是这样的齐辰对于陈妍来说还很陌生，跟他呆在一个空间里都会有窒息的感觉存在，有时候还会莫名的发虚。总经理这三个字就好像是一座大山横在她的面前，想要翻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工具。想要依靠霏琳，那人却已经站在山那头，正轻松的抖落身上的尘土。 中午，赵欣百无聊赖的坐在食堂一角，面对这么多西装革履的正式员工，她有些泄气。 向来都没有耐心的赵欣很少做需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能完成的事情，学习也是如此，没有耐心的结果是还没有攀上巅峰就急速的滚了下来。 她没有办法做到依照按部就班的流程，一步一步往上爬，只怕连实习阶段都还没有过，就已经厌倦了这里的办公模式。 “嗨！你还没有吃吗？怎么坐这儿发起呆了？”陈妍刚领完饭就发现赵欣缩在角落的失神模样，这跟她平时活泼的性格一点都不像。 “你不是挺忙的吗，怎么还有空在这里跟我唠嗑？”赵欣心里还对陈妍在会议室里的态度很是不满，自然不想给她好脸色。 “你就别生气了，我们开会有规矩的，如果被总经理发现开小差，那直接就开除了！”陈妍何尝不想跟她打个招呼，可现在的职场就是这么的现实。 “哟呵……有个帅哥总经理，你可真是享了福了！我们人事部的老孙头，连头发都掉没了，你就嘚瑟吧！” 赵欣的态度让陈妍很是没脸，一些平日里打过招呼的同事也纷纷转过头来看着她俩，似乎是好奇这俩女人在争论着什么，毕竟赵欣的嗓门还是很大的。 这样的状况陈妍在这两个月里可没少遇见，当对象换成赵欣，她却没有了争论个高低的勇气。熟人之间一旦有分歧，一定会有一方手足无措，陈妍正是无措的这一方。 陈妍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导致俩人好不容易拾起的关系搞砸，大学期间缺朋友的她没法做到对人发脾气。虽然一开始赵欣就给了她一个强劲的刺激，但事情总会过去，记忆也会淡忘，有时候这些事情也能变得不重要。 总经理办公室，正进行着属于俩人的私密会议。 “总经理，我觉得陈妍这孩子不错，如果多培养，以后只会比我做的更好。” “霏琳，听你这话……你是非走不可了？”齐辰托着下巴，一改往日对外的严肃形象，忧愁的皱起了眉头。 “我的确该走了，父母年事已高，家里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去打理。不过我父亲有交代过，只要你这边需要人手，我一定会过来帮忙！” “你要是离开了，那小丫头片子真的能行？你还是把她彻彻底底的带出来之后再想着辞职的事情。改日我去你家里拜见伯父，能遇见你这么个得力助手还真是多亏了他老人家！想当年我父亲就是在他的辅佐下一步一步走向成功，现在又是你来辅助我，呵呵，这就是缘分。” 霏琳长呼一口气，本以为齐辰会不答应她的请辞，没想到他倒也爽快的很。 站在齐辰的角度，他确实需要一位精干过人的秘书，而他也十分信任霏琳的办事能力。她说陈妍能够适应，那小丫头就真能在将来独当一面，成功顶替霏琳她自己。 吃了瘪，陈妍靠在楼梯口沉思，不知道是她的人品问题还是其他什么问题，这么些年还没有真正交到过一个知心的朋友。 每次去大街上闲逛，看到的总是成堆状游行的闺蜜群体，而她却是孤独一人。 本以为赵欣能够成为她的救赎，没想到却是她成了赵欣的救赎，并且还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样的状况还真是让人无语，陈妍也不想计较这么多复杂的东西，本来工作就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再给自己施压的话，说不定就去了。 赵欣向来是闲不住的主儿，屁股坐下不到两分钟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看着周围各个都是为了成为正式员工而不断努力的同仁，她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按耐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短信的铃声无疑是她现在的救命稻草，在巡视的部长走后，她故意放大了声音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她接到了短信。 逃脱至走廊，长长的吐了口气，这里才是她梦想的职场氛围，如果上头能允许她在没什么人的走廊上办公，一定会加大她对工作的热情。 回过神来看短信，果然又是晚上酒局的地点告知，在这家公司上班不知道会羡慕到多少人，光想着这些就够让人兴奋的。 陈妍才刚回到办公桌前，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乎就被一脸兴奋的赵欣给拉了出去，如此失礼的举动让霏琳不满的瞪了两眼。如果这个陌生的女孩嗓门再高些，只怕齐辰都会从办公室冲出来直接下了她的实习牌。 “干嘛这么兴奋？不知道这里要肃静的吗？”陈妍被扯到电梯口才有时间说上句话，就连手腕上都留下一片红印。 “你还记得曾经的同学吗？今儿个晚上我们组织聚会，你都错过好几次了，这次一定要去！”赵欣可不管这里肃静不肃静的，只管一股脑说完让她兴奋的事情。 “我不去！晚上还要加班呢，那时候都十一点多了，有机会我请他们吃饭！” “你看你，别不给脸啊！我们多难的才能聚到一起的，再说了，我们聚会是在十二点之后，你别担心你的班点！”赵欣冷哼一声，果然还是看不起当初那帮人吗？ 陈妍沉默了，刚才赵欣无意间说的话潜意思很明显：别给你脸不要！ 十二点对于陈妍来说是应该熟睡的点，而不是出去闹腾的点，面对这么一群深夜党的狂欢，她害怕过去了之后会跟上次一样。 正准备推辞，高跟鞋踩踏地板而发出的“噔噔”声由远及近，陈妍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而她过来的目的，至少有一半是因为自己的突然离职。 “陈妍，我记得我刚跟你说过，下午有很多事情需要你配合。”冷冷的语调，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庞，这就是霏琳的威力。 “我们谈点事儿，待会儿我让她去找你哈！”赵欣不怕死的按下电梯，准备将陈妍带走。 “这位实习的员工就是今天你给我说过要特殊关照的朋友？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妍你的判断能力就降到她这个级别了呢？我们公司的员工，尤其是实习生，好像还没有过她这样放肆的行为，你若是想你的朋友能继续在这里做事，最好多警告些！” 霏琳一旦生气，对方一定会被开除处理，可这次她却没有让赵欣回家，而是继续顾着陈妍的面子。 赵欣这才想明白，难怪她自己的学历在众多面试者中属于最低圈，却能极其快速的被录用，这不是她的天赋，而是陈妍在背后帮忙所致！ 可这样的挑明她接受不了，感觉像是得了个满分四处炫耀一番之后，老师说这个分数不是你的。 “我让你受批评了，不好意思，今晚的聚会你考虑下吧。” 直到电梯门关上，赵欣都不敢抬头看霏琳的脸，因为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睛是在她身上游走。 “你好好整理下情绪，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给你，这个实习生我暂时给你留着，若是以后因为莽撞而犯了事，我可不管！” 霏琳的话很笃定，陈妍也清楚赵欣的个性，她想在这里工作，何止是需要磨合，甚至是脱胎换骨。 职场就是这么复杂，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被盯上。随便得罪一个人，就有可能被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