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个午觉还喜欢睡在地上啊。不过，谅念尘实在国务缠身，不能久等常太上皇后睡到自然醒，这才出声打扰了。”轩辕念尘说得很是有礼，仿佛自己真的是逼不得已。

可是，谁知呢，谁逼他了！常太上皇后差点饮恨气短，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没有真晕的。事到如今，再装下去，生病的是自己，何必吃眼前亏，人家给你台阶下，不下就傻了。她状似迷茫，揉着眼睛起身，掩嘴呵欠，“嗳，哀家一定是梦游了，不然怎么会睡在地板上呢。”她又突然吃惊掩嘴，“咦，皇上，你怎么在这里。”

轩辕念尘浅浅一笑，“朕这是在等太上皇后醒来呢。”他倒是觉得痛快，心里的繁繁杂杂消匿了一些。

常太上皇后望向门外，“哀家那仅剩的服侍宫女怎么没来给哀家通报一下皇上来了呢，倒是让哀家失礼了。”那个该死的宫女，她要的仅仅是御医，而不是轩辕念尘。

“太上皇后不用看了。朕见那宫女哭哭啼啼的实在烦厌，于是就下令把她调走了，免得太上皇后见了她也心烦。”轩辕念尘说的云淡风轻。

“你……”常太上皇后哑口了，他这是把她逼入绝境么，这不是变着花样把她打入冷宫么！可是论辈分，她是长辈，但是论权力，她已无立足之地，除非常平争气一点，她就不用这样看人家脸色了。常太上皇后最后还是把那股气憋下来了，语气低沉，“皇上有心了。”

轩辕念尘手指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太上皇后不妨先坐下。朕此次来是有要事要说。”

常太上皇后见他的表情突然严肃，顿时心有防备，“皇上就直说吧。哀家现在不想坐，站会听着便可。”坐下来话家常可不是轩辕念尘的风格，只怕他这是先礼后兵。

轩辕念尘从袖口取出一张昏黄的纸，“朕此次来只想想问问，太上皇后是否识得这种纸。”

一张黄纸上面无字，平凡无奇，却让常太上皇后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她眼神闪烁躲开轩辕念尘向她投来的直勾勾质问的眼神，她努力镇定地回话说，“这纸很平凡啊，平常百姓用的啊。虽然皇宫很少见，但是……哀家对此只是有所耳闻。”撇得太清，嫌疑更大，于是她还是不好全盘否定。

“这纸看起来确实是平常无奇，只是这里面居然大有玄机。太上皇后，需不需要朕找来火烛示范一下。”轩辕念尘两手握住纸的两端，做了个平放，然后在半空移动了几下的动作，就像在烘焙什么东西。

常太上皇后忽然扶住自己的额头，“哀家有些累了，而且哀家也不懂皇上说的是什么。”她像下逐客令，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轩辕念尘突然。将那张黄纸拍在桌面上，声响很大，显示其怒气，“常太上皇后就不要装不懂了，这种纸不就是从常太上皇后这儿流放出去的吗？我朝并没有这种纸，这是贡进的名品，当初就只有那么一批，你求太上皇上赏赐给你，难道你忘了吗？”

常太上皇后哑口无言地瞪视着那张纸，是哪个蠢货，居然没把纸烧毁了。

“常太上皇后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张纸吧，一来，你没送信给我；二来，你使用这种纸时都很谨慎。”轩辕念尘的表情如常，并没有刚刚拍响桌子那样的怒气，也许他从进这屋来，就一直表情没变过，只是他的情绪是通过他的肢体语言表达出来的。“这种纸确实神奇，在上面写字，晾干后字会消失，要需用火烘焙时，字才会显示出来。而不巧，朕在下令捉拿叛臣张氏时，介影搜出了这张纸。许是，叛臣张氏见这纸稀珍，舍不得烧掉吧。”

轩辕念尘的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刀，锋利无比的刀扎进了她的心，然后一点一点剖开，一点一点加深。她的脸色煞白，“你到底想怎么样……”她虚步退开几步，整个人像是快被抽干一样。

“常太上皇后想不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呢？”轩辕念尘像是没察觉常太上皇后的异样，继续自顾自地说。

常太上皇后长甲陷入手心，背上冷汗直渗。她当然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她只写过一张给张氏，那一张决定她一生荣华富贵的那一张，她怎么可能忘得了，而且当初她还是再三嘱咐张氏一定要将纸毁灭的，怎么知道百密一疏！

轩辕念尘像是来了极大的兴致帮助常太上皇后回忆往事，他不等她开口表态，就立即说，“朕还跟常太上皇后说吧，免得常太上皇后年纪大了，忘了。”

轩辕念尘目光打量着虚脱靠着一椅子的常太上皇后，嫩红得让许多姑娘家自叹不如的唇掀了掀，开口说，“……常家扶持你当尚书令，现今就是你回报的时刻了，现在常家只相信你。

……把那包药下在她汤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