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2月17日 20:47
可如今阴阳两隔,她最后悔的,却也是那时的恶言冷漠……分明是牵挂的人……却……
为何当初就不曾说过一句软话?
林孟白脸色煞白,心中已经被悔意淹没。
她闭上眼睛,脑中浮现那个一身妖红,如沐火海的妖邪身影,那霸道逆天的身姿,那睥睨一切的豪情……
齐皎。
种种令人心神动荡,但林孟白记忆最深的,却是那个晴光潋滟的日子,一身妖红的少年撞破她的马车,面色通红的模样。
他死在记忆深处,终于还是回不来了。
“我对齐皎的执念,何尝不是害了大哥,若非我处处妨碍,大哥步步退让,爷爷为了我的遭遇,怎么会与虎谋皮,看不出齐皇的局?是我害死大哥,是我,是我!”
一行清泪潸然而下。
而她口中的齐皎,此刻走出将军府,面无表情的进入一辆马车,马车行路十分诡异,不知绕过多少条街,多少条巷,终于停在一个平凡不起眼的平民宅院。
齐皎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内,驾车的马夫立刻跳下来,神色警惕的观望四周,发现没有异常后,随后隐在暗处。
“吃我一拳!”
齐皎刚走进房内,面上的伪装刚刚揭去,房内一条身影猛的袭来,他快速闪开,接连几次,只听'嘭'的一声,整个人被轰飞,背撞到墙上,落下来又生生砸碎了两张桌椅。
一阵尘烟之后,齐皎踉跄地站起身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嘴角轻扯,微笑的念出一个名字,“玉容。”
对面满面怒容,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轻的绝艳男子,可不正是玉容,那一身绛紫风采,比花中之王海棠还要雍容,走到哪里都无比惹人注目。
玉容含怒'哼'了一声,眯了眯眼,却不说话。
齐皎见他这幅神情便知这人又闹别扭了,不知为何,近来玉容好像越发爱揍他,这个念头一出现,齐皎俊容顿时有些扭曲,随即他的眼中浮现一丝古怪,看着对面那双眼睛,道,“你为何又生气?莫非师父给你吃错药了?”
此话并非戏言,他说的师父自然是毒医碧流波,碧流波一向喜欢拿弟子试药,谷中弟子避之如蛇蝎,但仍然有倒血霉的,偶尔出现怪异之人,也是寻常,大家早已习惯。
不过玉容反应倒非常激烈,一把拍碎唯一剩下那张完好的椅子,剑眉倒竖,怒道,“他敢!”
齐皎张开口,“那你……”
“闭嘴!不准转移话题!”玉容大怒,长袖一挥长绫便卷住齐皎,砰的落到床上,只听玉容怒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我本是同门弟子,所学武功类同,可你现在却手无缚鸡之力,一代战神,连杀人都是勉强,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你一意孤行,我看并未得到好结果,从今往后,我再不放任你了!”
齐皎被捆着,面上已有些无奈,叹口气,熟练的回道,“玉容,我知错了……”
“毫无诚意!”玉容打断他,“你闭嘴,听我说!”
齐皎更加无奈,“是是是,我错了,我闭嘴。”
玉容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失去武功,现在的你几个平常人都能把你杀死,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出行,有多少人为你担心,你到底想没想过我们?”
这一次,齐皎沉默一会儿,抬头时神色已经郑重,他看着面前一脸怒容的玉容,缓缓地道,“齐皇不容我,我并非不知京都凶险,只是我心中有值得一行之事,便有刀山火海也不得不去。”
玉容怒火刹那间平息,沉默着不说话。
齐皎又道,“林正廷他死得太委屈,他没背叛我们,又不肯离弃家族,齐皇逼迫,他选择以死明志。留给齐皇大好局面,留给我们林氏忠心,可是到死,都不能好好安葬。齐皇下旨密不发丧,实在令人心寒,我不能不来拜祭,我的心不允许。”
玉容幽幽叹了口气,眼神沧桑,道,“罢了,我们便好好保护他留下唯一的血脉。”
齐皎神色复杂,道,“林家已无立足之地,我们这条路已经是只能胜不能败了。还有,玉容,我们必须保护薛月狂,不仅仅因为他的孩子,还因为她本人的才能亦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齐皎将薛月狂与他秘密联系之事说了一遍,玉容听了唏嘘不已,“此人我早有耳闻,但今日听你说过,对她又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齐皎颔首,正感慨时,身上忽然一紧,只见玉容似笑非笑,咬牙切齿道,“你偷来京都一事暂且揭过,那我现在就要跟你算算另一笔帐了。”
齐皎顿时变色,双目游移,尴尬道,“玉容你别闹了,我、我哪里还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