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的望着面前虚空的模样让他十分不舒服，好像意气风发的将军变做儿女情长的痴情书生，分外让人痛惜。

林正廷目光冷冽，道，“返程前日陆寐安曾邀你比武决定青遥的去处，你拒绝了，是你亲手推开她，如今又伤春悲秋，有何用处？”

言下之意是他咎由自取，不必再装模作样。

齐皎淡淡看他一眼，微微勾唇，“这一点我不如你。”

林正廷面色一冷，“我跟薛月狂的事你无权过问，况且没我她会过得更好。”

齐皎抬眼，似笑非笑，“哦？你是这般想法？”顿了顿，笃定道，“你会后悔的。”

林正廷霍然转身，背对着他，声音恼怒，“我每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一旦决定便不容回头，不像某些人，犹豫不决，牵扯不清！”

林孟白之事后，纵然知晓齐皎的为人，他对齐皎也多少有些怨恨，言语经常是带着冷刺。

“你以为我想吗？”齐皎苦笑，“我如今……”

“齐皎！”碧流波打断他的话，皱眉道，“有些话你考虑清楚当不当讲。”

齐皎目光淡漠，轻轻道，“无妨，他可以背叛我，却不会背叛齐国。”

他抬眼，接着一字一顿道，“正廷，我如今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怎么会！”林正廷倏然转身，不可置信，“难道是取药途中……”

齐皎面色凄楚，沉默了一会儿，遣走碧流波，叫来几壶酒，步履轻浮的走到窗前，说一段喝上一口酒，渐渐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呈现在林正廷眼前。

天山之行他得到可遇不可求的万年雪莲，代价却是一身浑厚的内功，换来的却是青遥永久的离别。

直到现在他还无法缓过神，心绪复杂的无以复加，如果可以重来，他仍旧会选择保全青遥的性命，可是无法避免的，他会痛。

曾经千军万马取敌将首籍如探囊取物，眼下却连自己也难保周全，天知道当青遥醒来执意要跟陆寐安走，陆寐安抛过橄榄枝说要给他机会却听到比武时他是如何心凉悲哀怒己不争。

夜色凉薄，齐皎难得的放纵自己，一边喝酒一边回味自寻的苦涩，从少年的情根深种到青年的爱恨痴缠，林正廷在房中孓然而立，听着听着竟然落下泪来。

少年时被家族驱逐误解的痛苦在这个人沉渊滚爬反复挣扎的痛苦面前似乎都不算什么了，至少他已经回归，而齐皎恐怕此后毕生都要在寒冰与烈焰中挣扎。

那夜千杯不醉的齐国战神齐皎醉的一塌糊涂，抱着酒坛一声一声的叫着青遥，那声音沉痛又悲切，好像丧偶的杜鹃鸟，声声啼血。

那夜客栈里的客人悄然泪湿锦帕，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连附近的猫狗也极不安稳，呜呜的低叫。

次日齐皎醒来已是傍晚，碧流波守着他，告诉他林正廷黎明时分快马离开。守门的护卫说，看见他的眼睛像是通红的。

卡了那么久终于更新了，可能不稳定，但一定会完结，至于什么时候结束……呵呵。^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