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3月24日 09:05
沉静的男子,缓缓开口——“公子为何不问我因何不上朝?”
陆寐安没有抬头,眼睛仍落在面前的地图上,淡淡的道:“不是因为先生日前朝堂上被胁迫交权么?”
两人皆是身俱温雅风范的人,谈话间也是一派温柔,但却不如外人想的那般父子相称。
陆相微微苦笑,似是已经习惯清玉惊人的冷静与宠辱不惊的镇定,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此番用意,一是避祸,齐皇虽不堪大用,但林阀的老狐狸老谋深算,加上莫龙熙少年有为心机深不可测,我纵然可以拼个两败俱伤,但对日后楚国大业并无好处,又是何必。
其二为试探。我多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圈走十万将士,但对大齐也有不少文治武功,勉强算个良臣,百官平民中声望甚好,我称病文官几乎等于全部罢朝,这般便可看出齐皇与林阀究竟蓄势几许,也可摸摸莫龙熙的底细。
其三,解了燃眉之急,即你的后顾之忧,是为加快归楚的步伐,称病我便可加紧谋划,待你事成之后,立即将齐国搅个天翻地覆,使大齐无法顾及楚国走势。”
说完顿了顿,看了淡淡如风的男子一眼,接着说道:“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风吹过竹林,竹叶飒飒作响,有零星的绿竹叶翩翩而下。落在陆寐安雪白的袍子上,他缓缓抬手接了一枚竹叶,声音不带感情的道:“先生做的永远都是极好,我定不辜负先生期望,最迟三月后,必回归大楚。”
竹叶被揉碎抛在地上。
陆相含笑点头。
未央宫中,文武百官在殿下稀稀拉拉的立着,庄严肃穆的朝堂此刻如同菜市场般沸沸扬扬。高堂之上的齐皇托着下巴,十分忧愁,老将军亦眉头拧紧,不停的叹气。就连莫龙熙也忍不住微微蹙眉。
陆相爽利的不上朝了,朝堂政治几乎瘫痪了大半,处理事务常常捉襟见肘,若说给官员来个大换血,这换的几乎是半壁江山,再说哪里搞来那么多青年才俊有志之士,选拔加上任起码要花费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三个月大齐政权不运转,天下还不大乱。更何况哪里有那么多能人志士坐等他们去请,眼下想弥补朝廷空缺简直是不可能。
如此情状延续了七天后,大臣们开始怀疑齐皇逼陆相交权,任命这个来历不明,且年幼尚未建功立业的貌美少年为将,到底是对是错。甚至有人直接上谏,干脆请陆相回朝,并归还兵权。
当然他们只知陆相谦恭爱民,清廉简朴,且德高望重,并不知晓儒雅端庄的陆相本是楚贼,居心叵测,城府幽深,能从他嘴角夺回部分兵权已是凶险万分,万万不能再还回去的。
老将军主张先不把陆相为楚贼的事说出来,一是稳定民心,若百姓知晓爱戴陆相乃楚国贼,必定人心惶惶,且显出齐皇错用奸佞的无能,二是留退路,陆相占了半壁江山,齐皇能否在离了陆相的前提下守住江山还是一说,说不得日后还要启用陆相。
只是现下情况颇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