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7月11日 00:09
拿她当杀人机器一样训练,希望有朝一日能继承他的狼帮,拥有他的杀人血性吗?如果她没有掉下悬崖,是不是现在的她,早就像个杀人机器一样了呢?
奔跑,不知疲倦,这个熟悉的苍谷,熟悉的空气,挣扎,不知所措。天地之大,她是谁?来自哪里?身后的景物在倒退,前面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天昏地暗,眼前的景物一点点黑了下去。泥土地里,冰狼的双手,在冰冷的土地上静静的,雨就在她的耳边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滴开了花,冰冷的土地里,她像一尊卧着的月光女神,冰狼挣扎着抬了抬头,睫毛颤了颤,她的世界还是晕厥了过去。
安静,世界一片安静。多么想,就这样一直,沉睡不醒。没有残酷的训练,没有她不是潜龙亲生女儿的事情发生。
梦,她又做梦了。八岁那年,她在苍谷随便挑了一天,和无言在苍谷过生日。那天,无言没有像平时那样,早早叫她起床。她睡到太阳直直照向大地的时候。无言向往常一样,缓缓滑着轮椅,身后还拖了一个箱子,箱子上,摆了满满一桌的水果,琳琅满目的水果,多么的丰盛。那些,都是冰狼努力了一年,和无言一起储存下来的食物。冰狼眼前一亮,好多好吃的。
“冰儿,你八岁了。生日快乐。”无言深邃的瞳,隐隐有些笑意。这一年,他没有往日的孤寂,在他眼里,向来死寂的苍谷,因为冰儿的到来,反而增添了一丝丝的笑容。
那一年,那一天,她笑的像个真正的孩子。带着孩子般的好奇心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箱子,一只鸟儿扑腾着翅膀,啊啊叫着。原来里面装着的,是一只彩色的鸟,准确的说,是一只鹦鹉。
“叔叔,你什么时候逮的鸟,我怎么不知道。”冰狼抬着头看着无言。
“秘密。”无言故作神秘,就是不告诉她。
冰狼说它,是一只染了颜料的鸟。无言只是笑笑。无言轻轻从箱子里的木桩上解开了绳子,轻轻绑在了冰狼的小指头上。冰狼举起手,鹦鹉的爪子轻轻抓在冰狼修长的小指头上。冰狼顺手从箱子上面拿了颗新鲜的葡萄,喂给它吃。鹦鹉欢快的叫了两声。冰狼高兴的手舞足蹈,没过多久,冰狼耷拉着脑袋,盘腿坐在地上。无言朝她滑过来。
“小丫头,怎么不高兴呢?”
“叔叔,它好可怜,我放了它好不好。”冰狼看着手中的小家伙,就像看见了自己的缩影。困住它的,是绳子。困住她的,是苍谷这个笼子。抬起头,天真纯净的眼神映入无言的眼。
“哦?为什么要放了它呢?”无言有些搞不懂,他好不容易逮的一只鸟送给小丫头做生日礼物,这丫头怎么还要放了它呢?要是一般的小孩收到生日礼物,早就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这丫头脑袋想的都是些什么啊。他倒是忘了,冰狼是二般的小孩。
“它也有家,它也会想爸爸妈妈的吧。”冰狼的眼神,不加杂质,不加掩饰。天真无邪看着手中的鹦鹉。“叔叔,我放了它好吗?”婴儿肥的小脸,加上卖萌般的眼睛,没有人可以抵挡的杀伤力。
“好。”无言有些呆滞了。
冰狼轻轻一拉绳头解开了绳子的结。
“鸟儿,你快回家吧。你爸爸妈妈想你了。”冰狼微微抬了抬手。冰狼舍不得它,偌大的苍谷,就她和无言两个人,其它的,对他们来说,都是猎物,是吃的。
这个时候,无言却在想,人类跟一只鸟说话,那只鸟,听得懂人话吗?
这只鹦鹉抓着冰狼的小指头,啊啊叫了两声,一直没有要飞的意思。
冰狼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举着那只鹦鹉,“鸟儿,你舍不得我吗?”冰狼眨了眨眼看着手中的鹦鹉。难道鸟语和汉语真的互通吗?无言很是好奇,这丫头是二般人,难道这只才捕来的鹦鹉还是二般鸟了?
冰狼吸了吸鼻子,手一扬,鹦鹉扑腾了几下翅膀,又啊啊了好几声,再次回到了冰狼的手指头上抓着。无言眼睛都瞪大了,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感觉,鸟语和汉语之间,可能真的有某种联系。从那天起,那只鹦鹉每天抓在冰狼的肩膀上,冰狼训练它,还教它怎样说话。没有用绳子束缚着它,那只鹦鹉也从没离开她。它愿意留在冰狼的肩头,冰狼去哪儿,它跟着她去哪儿。冰狼拿它当宠物,当伙伴一样对待着。她给鹦鹉取名,叫“小望。”无言问她,“为什么要叫鹦鹉小望?”
冰狼说,“希望它有天可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