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10月05日 12:03
离之苦。”
少年看着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了句。
她停下伸出床边的小脚,怯怯又充满希冀地看着他:“那我会怎么样?”
少年放下手里的茶杯,定定地看着她。
“做我的弟子。”
我为画莲在花神庙里卜了一签,去找指示里的人类小孩。我没想到九霄神君,也一起下了凡。
一朵旷世奇优的花,长在天山漫目茫白的雪峰上,世人称她:雪莲。
我把那人类小孩带到她面前。
“师傅!有菜菜!”
……鬼啦!你才是菜!姑娘我可是举世稀珍的雪莲花!
一只柔软的小手落到她身上,摸了两把。她忍不住抖了抖。在我的眼神示意下,他又开口:“红红。”
红红?这是啥?
“是一个人类小孩而已。”九霄的声音响起,“和他师傅一起来的……不用理会他们。我们与他们不是一路生灵,多加干涉没有好处。”
我将那个人类小孩留在了天山,住在离这冰崖不远的地方。他天天都会跑来崖边,听那“铮铮”的凌厉破空声,估计是在练剑。唉,真是个苦命的娃,我也只是遵照神的指示压迫他。
哦对,子卿。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子卿,书生气十足的名字。
他每天练完剑,必会奔到雪莲身边来清脆地叫上一嗓子“红红!”再罗里八嗦讲上一大堆话,无非就是他今天吃了什么饭呀他们小屋哪里又漏风了,或者是兴奋地告诉她他听到了狼的叫声。
“哼,我还当你日日跑来崖边做什么。子卿,你疯了不成,你现在肩有重任没有戏耍时间,如今你却在这里对着一朵花说话,你还指望它回答你什么不成?”
我一板一眼地念着。
“师傅,我……”
“子卿。”我稍柔和下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的身份,你的爹娘?”
子卿声音明显激动起来,“我怎么可能!只是……”语速慢下来,话中流露出一种迷茫与不解,似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一阵寂静,只有呼啸的寒风,将衣料吹得猎猎作响。
我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没进风雪声里,我想是时候躲起来看看故事的后续。一声轻响,子卿似乎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可他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天山的雪,总是积年不化,呼啸的寒风没完没了地肆虐着。偶尔天边掠过一声鸟鸣,很快便被风雪撕扯得支离破碎。时间在这里似乎留不下痕迹,那样厚的白雪,和永远茫茫着的远方。
时光其实却在走着。子卿的声音一日日清朗起来,褪去了稚嫩,显现少年的本色。
暑去又秋来。
天山上的雪大规模地下了几次,依旧刺入肌骨地冷。只是似乎有什么微亮的东西,沿着子卿声音吹拂过的脉络,一路洒进了一朵花的心里。
一刹,是六千亿个瞬间。
弹指一刹,天山的雪已融了又满。
子卿……已居这里十年。随着他从孩童到少年,到将及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