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吹来的风,撩起四人的衣袍,四人表情各异,詹铭与牟太桓两眼对视,一者表情严峻,一者气定神闲,顾淡衣坐在轮椅上,把玩这一块龙形玉玦,面无表情,似乎一切都和他没有关联,慕月寒半跪在地板上,紧咬着牙关,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淡衣,一头冷汗。楼上的其他人只是呆呆看着四人。
“都想去看大夫吗?”过了半晌,顾淡衣突然冒了一句话来。众人听到后,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众人竟是一齐涌下楼去。
“云中君的威名果然大的很。”慕月寒见状冷笑道。
“承蒙洛神夸奖,可惜在下还是比不上洛神的威名啊,一剑东来覆风云,洛神三赋绝江海。洛神武功至此,在下可是害怕的很呐。”顾淡衣眯着自己的眼微笑道。“劳驾洛神今日将寒火萤毒的解药留下,否则,在下可不能保证洛神可以安然离开这间茶馆。”
“这是威胁吗?”慕月寒厉声问道“堂堂云中君,竟是如此卑鄙的小人,竟然乘人之危。”
“洛神当时下毒之时,不也是乘人之危吗?”顾淡衣言罢,只见牟太桓对詹铭挥出一掌,詹铭也是运劲相对,慕月寒见状,手持紫阳离魂对牟太桓使出“六龙俨首”之招。只见,顾淡衣侧耳运劲,一掌将慕月寒之招应下,“今日,你的对手是本君。”顾淡衣微微笑道。
慕月寒心中已知,今日若要在三人手下逃脱,绝无可能,想到此处,一剑直刺顾淡衣心口,“叮叮”几声,只见慕月寒将几只泛着铁青色的飞镖击飞,攻势竟然缓了下来。又是几声,慕月寒再次挥动紫阳离魂将顾淡衣的暗器一一击飞。但是慕月寒却发现自己在顾淡衣的攻势之下,竟然没有办法接近到他的身旁。另一旁,只见牟太桓一头银丝在风中飘舞,詹铭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詹铭,你是这三年来,第一个逼迫老夫用剑的人。”牟太桓收敛了自己的神色,十分郑重的说道。
“鄙人也很想见识一下剑尊的镇岳尚方。”詹铭也是敛去自己平时嬉笑玩弄的神色应道。言罢,牟太桓右手将腰间古剑抽出,一股龙鸣声激荡在楼上。镇岳尚方剑身极其朴实,准确来说,是简单的很,剑身上只铭着“镇岳尚方”四个古篆而已。牟太桓挥剑攻去,只见詹铭脚走八卦阵法,一云手,一纳气间,隐有风雷之声。
“这是什么武功?”慕月寒在一旁惊道。
“八卦景天手,震蛟断天式。”顾淡衣淡淡的说道,话刚说完,三枚飞蝗石直飞而去,慕月寒身上本就有伤,加上两人对招数回合,体力早已不支,慕月寒奋力将其中两枚击偏,却被第三枚飞蝗石击中自己的天容穴,一时被顾淡衣制住。另一边,牟太桓一剑直刺詹铭面门,詹铭身形微退,双手虚纳镇岳尚方于中,一股电劲顺着镇岳尚方而上,牟太桓脸上波澜不惊,再挥剑,剑身已如被烈火焚灼之后,一股炎劲直冲詹铭面门,詹铭见状,即可变招,双手结成虎印,一出手,便是八卦景天手—坎虚御天式。两招相对,牟太桓、詹铭各退数步,牟太桓一手持剑,一手收在背后,面无表情。詹铭叹道:“剑尊的风炎剑术,不愧是五尊之首。”
“你的八卦景天手也不赖,但是本尊今天一定要把慕月寒带走,刚才你应下第一招,后面还有七招。”牟太桓泠然道,言罢,又是一剑劈出,一股炎劲直扫顾淡衣而去,詹铭见状一掌只推向牟太桓,顾淡衣驾驶轮椅后移,一手从桌上将一个茶壶拿下,运劲御使茶水化为一道水盾,那水盾刚刚触碰到那股炎劲,竟是直接化为一缭轻烟水汽随风而去,那炎劲去势不减,顾淡衣赶忙的驾驶轮椅离开,那一股炎劲撞上窗棂,窗棂直接化为焦炭,散发出一股焦味。牟太桓一剑隔开詹铭的攻势,再一剑直刺顾淡衣而去,顾淡衣直接弃轮椅凌空而起,连发数枚飞蝗石。牟太桓见状,一声冷哼,只一剑,那飞蝗石悉数钉入茶楼的红木柱上。詹铭见状收招立在一旁。顾淡衣则一手握着那块玉玦一手摸索着座椅。
“怎么,临江仙、云中君不继续了吗?”牟太桓冷然责问道。
“不是不是,前辈你看,小子是个瞎子,我师傅想必是可以和你一战,但是加上我这个瞎子,我师傅既要与前辈对招,又要顾忌小子,只怕是忙不过来,而且就算师傅可以打败前辈,这慕月寒,估计我和师傅也没
有什么办法可以安然的将她带走。”顾淡衣找到椅子走下,慢慢的说道,“更况且我们师徒二人,不是五尊的对手。”
“只怕未必,你师傅是双擘之一,你自己也是八君之一的云中君,老夫怕是没有那个能耐可以将你们二人击败。”
“剑尊笑话了,所谓双擘也好,八君也好,都是江湖上的虚名,怎么敌得过先天五尊呢。”詹铭笑道。
“本尊是在五尊中仅排第四席,你的老师却是名列次席,想必你也应该得到他的真传了,本尊又怎么会乱开玩笑,但是今天慕月寒,本尊势必带走。”牟太桓冷道。
“敢问前辈要带走慕月寒的目的是什么?”顾淡衣问道。
“寒火萤毒。”牟太桓一边将镇岳尚方收回剑鞘一边泠然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前辈和晚辈一样?”顾淡衣疑惑道。
“不,中毒是贱内。”牟太桓叹道,“慕月寒,你为什么要对我夫人下毒,我牟太桓可是没有得罪你吧?”
“我只对顾淡衣下过那毒,而且你们夫妇武功那么高,我要对你们下毒,根本没有机会。”慕月寒脸色苍白的应道。
“那么,请问在下怎么得罪洛神您呢?”顾淡衣微笑道,“如有得罪,还望洛神见谅,现在劳驾洛神把解药交予在下。”
“我····我没有解药。”慕月寒支支吾吾道。
“那么请问洛神的毒是从哪里来的?”顾淡衣依旧微笑的问道。
“是我师傅给我的,我是奉命行事。”慕月寒应道。
“什么!望月台竟然如此大胆,该对本尊下手?!”牟太桓震怒道。
“前辈别急,容在下再问几个问题,那么洛神大人,敢问你师傅为什么要你对我下毒?”顾淡衣打断了牟太桓的话说道。
“我不知道,师傅只让我下毒,其他的没有告诉我。”慕月寒回答道。
“您真的是慕月寒吗?”顾淡衣笑问道。
“难道他不是慕月寒?”牟太桓惊道。
“当然不是慕月寒,这里可是金陵,是望月台的所在地,慕月寒回到金陵,不先回望月台,却带着紫阳离魂跑到茶馆来喝茶,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慕月寒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铁嘴,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可是十分不易,但是这个慕月寒却太随便了。就算剑尊的威名再高,就算我们三人的武功再高,以他的“洛神悲赋绝江海”也是肯定走的了的,但是现在呢,这么轻易就说这些话,我实在不相信这会是堂堂的洛神慕月寒。”顾淡衣慢慢的解释道。
“那他是谁?”牟太桓问道。
“这个就要问他自己了,对吧,敢问你这位冒牌的洛神,您到底是谁?”顾淡衣微笑问道。
“如果我不是慕月寒,那你认为真的慕月寒在哪里?”慕月寒问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和我师父也不会来到金陵城了。”顾淡衣很是谐意的应道。詹铭突地走到慕月寒面前,用右手在慕月寒的脸颊下摸索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嗯?没有人皮面具。他是真的慕月寒?”詹铭疑惑道。
“不会,以慕月寒的功力应该早就解开穴道了,但是他没有,所以他不可能是慕月寒。”顾淡衣很是严肃的回道。
“那是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你的那一石子打重了,将他的一条经脉封死了,或是这世上还有人和慕月寒长得一模一样。”詹铭打着哈欠道。
“本尊年轻时,听说酆都转轮王座下六道使者中的人间道使者和饿鬼道使者可以变幻他们所见过的人的面孔,而且只要和他们对过招,他们就可以模仿出那个人的武功路数。”牟太桓沉思道。
“那么敢问你到底是人间道使者还是饿鬼道使者呢?”詹铭一边笑道一边运劲剑指。
“詹铭你这是·····”牟太桓疑惑道。
“废了他的武功,据说酆都向来不留废人,而且那么恶心的武功总会搅得江湖不安,不如废掉的好。”詹铭滋着牙花笑道。
“别,我说,我是转轮王手下人间道使者韩南。”那个长着和慕月寒一样的男人回答道。
“好了,那么请告诉我,我需要的解药在哪里?还有为什么要对我下毒?还有真的慕月寒在哪里?”顾淡衣理了理衣服笑道,笑的丝毫看不出他那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