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4月14日 14:42
上装出来的那么平静吧。我没有她那么擅长伪装自己,我是一个高兴与否一眼就会被看出来的人,虽然很多时候我也在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甚至强颜欢笑,可我就是做不到随时随地都能戴上一张虚伪的面具,正如今天这样。
我无法继续留在寝室里,空气中暧昧的余温令我感到窒息,并且突然好想哭。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让敏汐看见我的眼泪,我绝对不能在她面前哭,所有的难过和醋意都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于是找了个去超市买东西的借口便匆匆离开了,想给自己和敏汐都留点空间安静一下。
尽管伤心欲绝,我却仍然保持着缜密的心思,深知直接坐在此刻正停在寝室窗口下的车里哭是万万不能的。敏汐会看见,就算她不闻不问不去道破,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如此落魄。于是启动了车子,不知方向地胡乱驾驶着,但视线却早已被泪水所模糊。
虽然敏汐说她和辛炎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毕竟是在喝多的状态下,两个人都无法确定真的就发生了。而在辛炎诉苦的过程中,我则发现他们俩竟从没在清醒的状态下有过关系,当时还小兴奋了一下,甚至因此而抱着一丝希望。然而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发生了,那些柏拉图式的幻想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谁能没有生理需求呢?自己不也和童宇想到这里,尤其是当我想起那些事的男主角是童宇时,忍不住的一阵心碎。辛炎可否知道,我最宝贵的第一次,是在将某个男人错当成他的情况下才失足丢掉的,他又可否知道,当我闭着眼睛享受童宇带给我的短暂快乐时,脑海里浮现的也全都是他的笑脸。
童宇当此时此刻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除了十二年的讽刺等待外,我和他之间似乎就只剩下床第之欢了。戚凯蒂,你到底怎么了?现在的你竟然变得如此懦弱和不堪一击,那个坚强执着的你去了哪里?
颤抖着双手为自己擦去泪水,借着猛烈的阳光让眼角不再湿润,哭泣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该面对的总得去面对。我可以允许自己懦弱,但不允许自己一直懦弱下去,哭过了,哭累了,哭够了,就必须得坚强起来,我戚凯蒂,始终铭记自己的身份和未来将要担当的重任,所以,我必须做个坚强的人。
不知不觉就将车开到了学校附近,可能是因为我只熟悉这条路吧,人在脆弱的时候,往往极力寻求一丝熟悉所带来的安全感。我突然变得害怕起孤单来,大概这也是受伤后的一种正常表现。然而,我却不知道该找谁来陪我,在这座城市里,自己除了敏汐和辛炎以外还能找谁呢?这里没有阑珊,没有童瑶姐,连左罗或者‘小蜜蜂’那样的跟班都没有。
虽然语言上毫无障碍,可我却总觉得和外国人在一起感觉不自在,在这一点上,我与敏汐完全不同。敏汐不会因为她自己是中国人,就理所当然地去和中国人待在一起,并且她还对中国人这种习惯性的‘小集体’主义表示无法理解,在她眼里,不同国家的人除了投胎时选址不同外,完全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最后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打给了班里另一个中国人章伟,虽然对着他也一样是没什么共同话题可聊,但总好过在你心烦意乱的时候,旁边还有个嬉皮笑脸的阿拉伯人让你发疯。
章伟说他下午要参加一个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篮球赛,让我干脆一起去给他加油助威,也好提提中国人的士气。我一口就答应了,一方面是因为除了去找他外,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别的什么事情可做。另一方面,既然是几个国家之间的比赛,那这也算是为国家荣誉而战了,我自然没有缺席的道理。
顿涅茨克医学院体育馆,据说是这个城市里最好的一座校级体育管,然而无论是那锈迹斑斑的走廊扶手,还是十年前就已退出中国历史舞台的长条木凳,都使我难以将之与‘最好’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你可算来啦!快快快,拿着拿着,等下只管玩命给我加油就好!记着一定要喊出我的名字,喊越大声越好,老子今天一定要迷倒那群乌克兰婆娘!”章伟连珠炮似的喷出这堆话,然后也不管我听懂没听懂,接着就把两个毛乎乎的搓澡巾塞在我手里。
章伟的地方口音非常重,很多时候都要已经听惯了的敏汐转述一遍我才能明白,事实上,对我来说若想搞懂他的语言,可比辨别俄语易混单词困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