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忘记了。”童浅缓慢却急切地站起身来。
踉踉跄跄的朝门外走去,生怕下一秒,她就会不争气的掉眼泪。
走在寂静的大街上,童浅倚在一个路灯下面,仰着头望着坠满繁星的天空。
晨,是我做错了吗?
还是我不该爱上你?这样心就不痛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天空竟奇迹般的下起了大雨。
童浅正蹲坐在路灯下面,看着豆大的雨珠毫不留情的拍打在她的身上。
童浅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竟然有着莫名的快感。
五点的时候,天空还下着大雨,阴沉沉的,没有一丝亮光。
童浅站起来,长时间的蹲坐让腿一阵麻木感。
她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精致的小脸上淡妆已被雨水冲刷掉,漆黑的睫毛膏粘在了脸上。
样子是说不出来的狼狈。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麻痹心。
她捂着麻木的腿,一步一步深一个脚印浅一个脚印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回到了家里。
她蹲在墙角,身上一滴接着一滴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宛如一首哀鸣的歌曲。
她的一双纤细的手紧紧地抱着膝盖,她紧抿着樱唇,不让泪水流出来。
因为晨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哭。
外面天空上的月亮走了走来,太阳落了走升起。
她就这样蹲在墙角已经三天了,不吃不喝,手机也遗落在夏晨的家里。
不知道站长会不会着急的满世界找我呢?或者他找到我会不会打骂粗口,说我又迟到,又早退。
那他呢?他好像已经遗忘了我吧!
对啊!一只丑小鸭怎能妄想变成天鹅呢?
童浅站起身,腿上传来的麻木感被心里的疼痛所替代。
窗外的阳光明媚进来,让她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她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鸟了,嘴角微微上扬,在阳光里,绽放着笑魇。
收拾好心情,来到餐馆,抿了抿嘴,正犹豫着,身后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我以为你突然搞失踪不回来了。”
童浅回过头正对上站长那阴沉沉的脸。
其实,站长挺好看的,只不过那张冰块脸让人看了都会避开。
童浅移开视线,低下头:“站长,对不起。”
“哼。”站长不管她,径直的走进了餐馆:“再有下次,你就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童浅咬了咬唇,知道站长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迅速的跑进餐馆换下衣服穿上了工作服。
她对着镜子,努力的强撑着微笑。
或许还是不甘心,心里还希望着夏晨来找她,然后抱歉的说:童浅对不起,那是我的错。
“站长,我走了。”童浅笑着说了一声。
“我请你吃饭。”身后飘来冰冷却带着柔和的声音。
童浅惊愕的回头,她没有听错,站长说的是他请她吃饭。
童浅两眼放光,一下子扒在柜台上:“站长,我听的没错,你。”童浅伸出食指指了指站长:“说请我吃饭。”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我说的话不想说第二遍。”站长甩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估计是去换衣服了。
童浅顶着夏日,嘴角含着冰激凌,时不时地伸出头去看了看。
这站长怎么还不出来,还不会放我鸽子吧?
童浅使劲地咬了一口冰激凌,冰冷的凉意瞬间溢满口腔。
站长急匆匆地跑出来的时候,正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风景。
她蹲下地上,时不时地舔了一口已经快化完的冰激凌。
一滴接着一滴的汗珠顺着她雪白的脖颈,静静地流了下来。
感觉后面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童浅立即回过头,边看见站长在望着自己。
童浅猛地跳起来,手里摇摇晃晃的冰激凌掉落在了地上。
“站长,你陪我冰激凌。”童浅迎上站长的目光,一脸的委屈样。
站长无奈的撇了撇嘴,径直的从她身边走过。
童浅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站长的声音又开始飘了过来。
“再不走,你连水都别想喝道。”
“哦,来了。”童浅回过神,立即快速的跟上站长。
来到一家冰激凌店,在争取了站长的同意后,童浅一个接着一个的点着各种各样的冰激凌。
三天没吃饭了,有免费的午餐,不要白不要。
“站长,你要不要。”童浅拿着一个芒果味的冰激凌含糊不清的问道。
“不喜欢吃,你自己吃吧!”站长冰冷的回了一句。
“哦。”童浅继续低下头吃着。
“说吧!这3天干嘛去了。”
童浅猛吞了一口冰激凌,原来他打的是这主意。
“我……”本想打着马虎眼过去。
可是下一秒,站长的声音传来:“说实话。”
童浅迟疑了一会儿:“我失恋了,在家里待了几天。”
说这话的时候,童浅强忍着心脏传来的痛楚。装作一脸风清云淡的样子。
站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甩的你。”
“咦。”童浅惊愕的抬起头:“站长你怎么知道?”
站长扯出了一抹苦笑,这傻子都能看出来。
“你爱他吗?”问了这话,感觉有点后知后觉了。
童浅如捣蒜的点头:“爱啊!”
“那怎么不去问他原因,去挽留他。”
就这样的一句随心的一句话,让童浅如梦初醒。
“对啊!”童浅咬了一口冰激凌:“我应该去问他原因。”
傍晚,童浅离开家,急切地朝夏晨的家里走去。
想着一会儿就见了他,心里泛起点点涟漪。到了夏晨的家门外,此时,天已黑,天空上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在眨巴着眼睛。
童浅轻轻地拿开钥匙,却突然发现门没锁。
童浅疑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轻点。”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卧室有气无力的传来,带着撩人心意的感觉。
童浅皱着眉,心里的感觉开始有点泛疼。
她想快点走进卧室看一看他究竟在做什么,可是一双脚就如同灌满了铅一般,难以挪动。
站在卧室门口,突然发现连推开门的勇气都没有。
而下一秒,一双7厘米的高跟鞋映入了眼瞳。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轻轻的推开门。
映入的一幕是让心死了的一击最残忍的打击。
疼痛齐齐指向心脏,有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嗯,有人。”床上的女人看见了童浅,脸上闪过了一丝讥讽。
夏晨微微眯了眯眼睛,顺着女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便看见童浅咬着嘴唇,嘴唇上泛起了几滴鲜红的血珠。
惊澜不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慌张,随即镇定了下来。
“是我错了,还是什么?”童浅强撑着说道。
“我错了。”夏晨淡然的说道,好听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是你把我最后一点单纯保护了下来,为什么又要将我推进深渊?”童浅不罢休的问着。
“或许,只因为我不爱你。”
童浅嘴角勾起笑:“夏晨,谢谢你的不爱,让我学会了人生必修的一课。”
不等着回答,童浅已经转身离去。
这一刻,她哭了。没有防备的哭了。
有的是伤心,而最多的是恨,下一秒代替的却是满满的不忍。
第二日,童浅辞了工作,原因是我要回我的本行了。
“喂,听说醉生梦死的歌星童浅成了这一届的第
一名勒。”
“靠身体的女人,都会成为第一名。”
“…………“
童浅站在他们的身后,伤心的语言传进了耳朵,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更多的却是麻木。
童浅抿了抿殷红的嘴唇,绝然离去。
那一夜的缠绵后,她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一次,却得到了一些伤人的话语,和最伤人的物质
12月的天气寒冷无比,可怎及心的悲凉?
童浅拉紧了皮袄,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为什么这么作贱自己?”
身后传来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童浅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我本就属于这里,又何来作贱?”
风雨吹刷过得她,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了起来。
“回来吧!”夏晨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殷红的唇勾起了嘲笑,缓缓地转过身子。
夏晨愣了一下,她完全变了,变的不认识了。
“当初你说回来的话,我会毫不顾忌的跟着你。”
童浅抿了红唇,嘴角带着满满的苦涩:“可是,现在你不觉得已经为时已晚了吗?”
12月中旬,天空开始陆陆续续的下着大雪,以前,她喜欢和他一起看雪。
可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雪,已经成了最心酸的回忆。
夜晚,童浅微微躬着身子,后背一阵凉意。
她看见一个女子在大雪天,一身的白衣,长长的发丝低垂在了地上。
然后渐渐地消失了,在雪地上只剩下了白茫茫的雪花。
然后又看见大红的花轿里面,一个身穿嫁衣的绝美女子,她的嘴唇边挂着殷红的血。
忽然,那个女子一下子睁开眼睛,嘴唇还滴着血,她阴沉沉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啊!”
童浅再次惊慌的醒来,今夜又梦见了。
胸脯微微的颤抖着,睡意已经被冲散,窗外没有关上,寒风凛冽。
童浅打了一个颤,起身关好了窗户。看着窗户上凝结成的冰霜,心情开始低落。
轩澈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季将军德高望重,正直廉洁,堪为百官之表率,有女名季萱贤良端庄,才情兼备,今赐王妃封号,六月二八日下聘,七月十五乃皇道击日,宜大婚,钦旨。”
“臣领旨。”季若痕接过圣旨。
想着那个王爷,无奈的摇摇头。
整道圣旨犹如晴天霹雳般打在季萱的头上,让她抬不起头来。
一旁的絮儿轻轻地唤了一声:“小姐。”
季萱回过神来,倾城的容颜淡淡一笑。
季若痕转过身子对季萱说道:“既然做了王妃,就好好尽做王妃本分。”
“是,爹爹。”季萱微微颔首。
季若痕点点头,对于这个女儿,他没有什么情感。
待季若痕离去,开始闹腾了起来。
季柔娇滴滴的声音尖锐的响起:“娘,那个贱蹄子怎么配上王爷?”
杨母高傲的慢慢跟女儿解释道:“柔儿,听说那王爷喜怒无常,你这脾气……”杨母换了一种口气:“就让那个贱蹄子去,反正也不指望王爷能临幸她。”
杨母拍了拍季柔的手背:“或许啊!那王爷只不过是拿她来当个挡箭牌。”
她们的对话一点一点的进入季萱的耳朵里,她全当没听见。
这件事,谁都心知肚明。
七月十五日,太阳当空照,房间里的人除了絮儿就只有季萱了。
虽然即将成为王妃,可是真心盼望的恐怕就只有絮儿了。
父亲前日在外打仗,家里只有杨夫人和季柔,来来往往的人对她恐怕都没有什么感情吧!
“小姐,你都成王妃了,为什么不高兴啊?”絮儿一边挽着新娘髻,一边小声地抱怨着。
“絮儿别抱怨了。”季萱安慰道。
王妃,多么可笑的一个字眼。
现代,今夜又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童浅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满天飞舞的雪花,一朵一朵的飘落。
轻轻地落在童浅的肩上,化成了一滩水。
童浅的身子颤了颤,突然觉得好冷,一种从未有过的刺骨的冷。
童浅找了一个角落,蹲坐了下来。
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躲在角落了?好像是离开他以后。
嘴唇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嘲笑。
深夜,突发的寒冷,童浅想站起身子,可是双脚如同灌满了铅一般,挪不开。
童浅紧紧地抓着衣襟,突然觉得喉咙里一阵腥甜,被深深的咽了下去。
童浅一个劲地哈着气,漫天白雪毫不留情的散发着寒冷。
蹂搓着双手,那种寒冷,竟是如此的刺骨。
再也坚持不住,童浅躺在地上,承受着一阵一阵冰冷。
脑海里闪现着夏晨的脸,他的背影,他的眼睛,特别是他那双深情的眼睛。
这个时候,没有了恨,有的是一种遗憾。
一种撕心裂肺的遗憾。
终于支撑不住,眼帘沉沉的闭上。
最后映入脑海的那个男孩,他还对着我笑。
周围响着喜庆的号声,童浅感觉身上的冰冷已经消除,而随之而来的是心的痛。
努力地睁开眼睛,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死。
试探着睁开眼睛,映入眼睛里的是一片血红色。
红的耀眼,红的触目惊心。
童浅猛地坐起来,身子朝后微微缩了一下,手一下子碰到了一个瓶子。
童浅拿起来,看了看,好像不认识字啊。
不过,认识这个红字。是什么红,吃的吗?
童浅摸摸肚子,饿了。看着这瓶子,正想饱餐一顿。
可是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童浅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一下。
对了,这里是哪里?
骄外传来尖锐的声音:“王妃请下轿,王爷在里面等着呢。”
“小姐。”絮儿拉开帘子。
童浅迅速将盖头盖好,看样子这是嫁人,而且还嫁个王爷。
但隐隐约约的感受到王爷还不待见她。
童浅抿了一下殷红的唇,让絮儿搀扶着进去。
“小姐,你在这坐一下,我去给您朝点吃的。”
待絮儿离去,童浅拿开盖头,四周打量着。
“哇。”
檀木床,红蜡烛,大红色。
这是古代。脑海里冒出这样的两个字。
脸,对了。童浅找到镜子。
当看到镜子里的人,完全呆了,真的可以称上倾国倾城啊!
可是,童浅伸出手摸了一下嘴角:血。
“小姐,我来了。”
童浅迅速将嘴角的血丝擦拭干净。
“小姐,不可以揭盖头的。”絮儿一脸慌张的跑过来。
“站住,别过来。”
“小姐。”絮儿一副委屈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点点泪花。
“别、别哭。”童浅一下子慌了。
赶快跑了过去给絮儿擦拭着泪水。
漆黑的眼珠子在眼睛里打转:“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不等絮儿回答,童浅赶快说道:“我刚刚一不小心撞到了墙,这。”
说着,童浅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房间:“这里又是哪里?我,又是谁?”
“啊!”絮儿终于承受不起,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童浅慌了,立即伸出手去。
眼疾手快的拉过两张凳子,两人对望着。
“小姐,你真不记得了?”
童浅笑着说:“是啊!”
童浅心里暗笑,小姑娘就是好糊弄。
絮儿吞了吞口水,然后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