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明来临的时候,小溪才刚洗漱好,准备做早饭的时候,漓妍也跟着早早的起来了,小溪做好早饭的时候,漓妍已经坐在桌前拿着笔墨纸砚在那里画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了。
小溪不知道,漓妍她是为了惟闻倾的生辰而准备的,她想在那晚的夜空中绽放最美的烟花,奈何,她一个初中毕业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烟花的组成成份?就只知道那些铁钾钙锰之类的,可是就算要把这些东西组合起来,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小溪这里有烟花吗?”
“烟花?那是什么花?美吗?”
小溪便端着饭上来便问,而她的这一问,让漓妍更加失望了。果然这里是没有烟花这种东西的吗?
“啊啊……”
漓妍狂抓着头发,特别烦恼。烟花没有就算了,想做个蛋糕给他吧,自己又不会做蛋糕!那到时候还怎么给他庆祝生日?
“你在干嘛?”
塔那看她一脸纠结状,还不停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有些纳闷,大清早的在发什么疯?
“这里庆祝生辰怎么庆啊?”
“普天同庆!”
“啪——”
漓妍完全被塔那的话给吓到了,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普天同庆?她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要整个天下来给他庆啊?
漓妍爬起来,还是想想其它的吧,漓妍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蓝蓝的。
“有没有一种东西是会发亮的,而且可以飞的?”
“会发亮的有灯笼啊,若是可以飞的话,风筝啊!”
“对了!灯笼!?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然后漓妍一激动便快速的跑了出去,连早饭都不吃就出门了。小溪端来碗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一脸兴奋的跑出去,连忙在她身后喊了好几声。
“小姐,小姐,你去哪儿啊?你还没有吃早点呢!”
只是回答她的,是漓妍风一样的影子。小溪端碗进屋时,塔那正一脸无奈的表情吃早点。
“小姐这是要去做什么?这么匆忙?”
“大概是去买灯笼吧,据说好像是替谁庆生辰!”
“灯笼?庆生辰?”为什么她没能把这两件事结合到一起呢?拿灯笼来怎么庆生辰?
漓妍跑到卖灯笼的店时,跟老板说了很久,老板才弄懂她的意思,她要卖会飞的灯笼,而且还要很多个,串联到一起。老板刚想回绝她,说没有会飞的灯笼时,漓妍却已经先他一步说出
“你只管做灯笼就好,会飞的事我来负责。”事实上,做会飞的灯笼对她来说还真不是难事,热空气会往上升她是知道的,只要利用这点就可以了。于是,漓妍便一整天都呆在那灯笼店里帮忙了。
连本来她打算好要去跟掌事的说她不去水榭歌台起舞的事,也瞬间就被她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想着给她心目中的那个惟闻倾惊喜。
所以,漓妍回小屋子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但她也只是匆匆的吃了午饭便又出去了,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所以这两天,塔那都是在吃饭的时间见到她的,而且是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她便又离开了。连他都搞不清楚她在做什么。连他的药,都是小溪替他煎的,漓妍不在的时候,小溪曾带回一个大夫给他看过,据说,这个大夫不是孤独苍溟的人,要他放心。给他看伤了之后,匆匆开药就离开了。
塔那可以确定,漓妍除了孤独苍溟撑腰以外,肯定还有另一个潜藏在孤独苍溟身边的势力在帮着她,只是连他也猜不到那股势力的头是谁。他也肯定,那日自他手中抢走她的也是他。可是就是任他想破脑袋也不懂是谁。
很快便到了惟闻倾生辰的那天了,这一天漓妍却异常的乖巧,没有外出,而是早早的督促小溪,要做好一桌的美食。并且还赶塔那去了她的房间里躲着,任何时候都不准出来,也不准让外面的人看到。搞得让塔那呆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时候,一阵郁闷,这什么跟什么?为什么要他躲起来?
中午的时候,惟闻倾便来了,原本知道他生辰的小茶也在府内准备好了一桌宴席,她记得以前她爹说过,惟闻倾的生辰都是她娘帮他过的时候,所以小茶便也准备好了一桌宴席替惟闻倾过,只是惟闻倾在下了朝回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便又离开了府里,小茶没有找到他,便守着一桌饭菜坐着等他。一直等啊等的,他都没出现,到饭都冷了,她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可是,惟闻倾那时已经到了漓妍的小屋子里了,和另一个等他已久的女子漓妍,一起在她的屋子里吃饭了。那些菜都是小溪做的,每次惟闻倾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异常的香。惟闻倾还宠溺的替她夹菜,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漓妍的错觉,她仿佛在惟闻倾的眼里,看到他墨色的瞳孔里印出另一个什么人的脸来。
后来很
多年后,漓妍才知道,那是她娘的脸。
吃完饭的时候,漓妍将他拉去了院子,那里四周挂满了灯笼,还有地上,她亲自排好的一排排蜡烛,排成几个大字,生辰快乐!惟闻倾看到,墨色的眼眸变得异常温柔。他强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漓妍的手,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喜悦。
“漓妍,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是啊,喜欢吗?”
“喜欢!”
“接下来还会有你更喜欢的呢!”
说着漓妍举起手,很用力的拍了几下,旁边有一大串的灯笼如美如幻的飞向了夜空中,一盏跟着一盏,照亮了整个夜空。它们慢慢往夜空中上升,直到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后才停了下来,在空中一盏连着一盏,在夜空中排成了“惟闻倾”三个大字,在夜空中闪耀。
惟闻倾头抬高,望向夜空中,看着那三个大字,是他的名字。他久久的盯着,舍不得移开目光,心里更多的是感动,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可以为了他的生辰如此,除了她以外,就只剩漓妍了。
“喜欢吗?”
漓妍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回头,看到了她的笑靥在她绝色倾城的脸上绽放,她的瞳孔里倒映的全是他的身影。他也跟着微笑起来,然后点点头。
“喜欢!”为了完成这个生辰礼物,漓妍她该做了多少事啊?
接着,惟闻倾一把将漓妍拥入怀中,静静的感受着她的心跳,还有她那熟悉的味道,良久,才在她耳边道,
“漓妍,此生我必不负你!”
漓妍听到这句话,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轻轻的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惟闻倾,如果,你要是有一天知道了我就是那祸国女子,你就真的不会负我吗?
不管你会不会,我都绝对不会恨你,因为我爱你呀,所以我想,无论你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我都不会恨你的。
窗外幸福拥抱的两人,却看不到,站在屋子里看着他们的塔那。
他刚刚在对着天古板发呆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开始亮了起来,环顾四周的时候,整个房间都被外面的烛光照的像白天一样亮。
他走到窗户旁边,往外看去的时候,看到院子方向那里,一个又一个闪亮的灯笼飞向了天空,在夜空中像一颗又一颗红色闪耀的星星,异常美丽。
这是漓妍弄的吧?前两天她还告诉他,她替人庆祝生辰用灯笼呢,那时他还不懂,现在却终于懂得了,原来她是要这么做。
发着黄光的灯笼在飞到夜空中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排成一了三个大字——惟闻倾
她让他的名字在黑暗的夜空中闪耀,可是,塔那看到的时候,却觉得异常的刺眼。
真美啊。
塔那在心中感叹,随即看向院子里,那里有一对人影,是漓妍和那个惟闻倾吗?他们抱在了一起。甚至,塔那还看到,漓妍那笑得异常幸福的表情。
原来,她也有笑得这么美的时候呢。
手,紧握成拳,骨关节在咯咯发响,心里似乎有一口死堆积在胸口一样。
原来,这就是她拒绝他的原因,是吗?
塔那转身,放开了紧握的手,随即用轻功从另一个窗口飞跃而出,他的动作,扯痛了他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鲜红的血迹在他说新衣裳上渗出,疼的他咬牙。
在他到房顶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渗出血的伤口,却无动于衷。
这就是嫉妒吗?嫉妒得连心里的痛都盖过了身上的痛了。
塔那伸手抓向了他身上受伤的地方,越来越多的血流出,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直到疼得闭眼的时候,塔那嘴角却还带着一丝笑。
原来,就只有身体上的痛盖过了心里的痛,心里的痛才会没感觉啊。
沐漓妍,不知道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因为对我的心疼也给我一个那样的笑靥。
其实,我不贪心的,我真的不贪心的,我只是想拿我自己换一点点你那样的笑靥就好,真的。可是,你却脸一点点都没有给过我……
远处的皇宫里,孤独苍溟在宁建宫外面的庭院里和婕妃一起赏月的时候,漓婕突然拉拉孤独苍溟的衣服,
“皇上,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婕妃白皙的手指过去的地方,孤独苍溟灰色的眼眸眯了起来,火红色的灯笼在夜空中拼成了三个字——惟闻倾。
孤独苍溟蓦的心一紧,转身就往宫殿里走,“只是些灯笼而已”。
他蓦的想起漓妍说过的一句话……
“若要拿走此草,除非我死。”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果断带着绝望。
“为什么,要那么重视它呢?毕竟,只是一颗草而已……”
“因为,这是他给我的东西。”……
沐漓妍,你真幸福,幸福得真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