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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_第一节水流无限是侬愁

书名:沉船的故乡 作者:文中君 本章字数:6258

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32


第二天回到学校,坐在教室里的我像一个在逃犯人,因为我知道校长随时都有可能来找我,随时叫我滚蛋。我也曾同样地为她的命运担忧着,只是她不屑于我替她担忧。校长终于还是没来,而是放学老马把我叫了出去说校长找我。

再次回到校长办公室,俗语讲一回生二回熟,可我的心里却变得更加的紧张。因为昨天至少还是两个人,而今天却剩下了我一个。校长没有了昨天的怒气,他甚至温和的招呼我坐下,我感觉这回完了,肯定是要我走人了。我没敢做下,战战兢兢地站着。你和云云什么关系?他揪着不放的还是这个问题。云云?我愣了愣,他和楚云什么关系?我心里产生了这样的疑惑。您说的是楚云吗?我用很低的声音疑惑的问道。是的!她是我女儿。校长很平静地说道。我和她是朋友,普通朋友,并且刚认识没多久我补充道。你们是不是经常在一起?不是,不是,有时候她来找我。哦,校长应了声不再说话。而我则变得更加紧张了。昨天你们去哪了?校长接着问道。昨天她拉着我出去了以后,去吃了点饭,然后在网吧呆了一夜。今天早晨在学校分的手,她应该在班里上课,我猜测道。他们老师说她不在。你能帮我找到她吗?校长用恳求的口吻问我。我不知道,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说错了,于是改口说道:“我试试吧”。

那好吧,你先回去吧!找到她让她来找我就行。啊?进这么简单?我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了?还有别的什么事儿吗?校长问道。

没有了,校长再见。我心情激动的走出了校长办公室。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一句责备的话,我以为自己肯定会被开除呢。

我怀着劫后重生的激动拨通了楚云的电话。你在哪呢?我在电话里问道。宿舍睡觉,干吗?你要来啊?她可能是埋怨我打搅了她的好梦,满口怨气的说道。

我找你,你赶紧出来吧!我在操场等你。我说道。不去,我睡觉呢!算我求你了,有重要的事儿找你。我说道。我在操场等她,足足有半个小时她才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过来。是不是他让你找我的?她一边挠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一边问我道。哎呀,你怎么跟半仙儿似的,什么都知道?我装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您才睡醒啊?怎么啦?不行啊?她一脸的怨气。我求求你了你就去见他吧?算我求你了。他是你老爸啊,他不会为难你的。我补充说道。你怎么知道的?她用一种千奇百怪的眼神看着我问道。嘿嘿,我是谁啊!哈哈哈!是不是他告诉你的?是不是你应经被他收买了?她像审问犯人似的问我。怎么会?我有那么的不讲义气吗?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出卖你的,哥们儿可是共产党。哈哈哈!

得瑟,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她继续问道。他的确说了让你去见他,只是去见见,算我求你了。下回还请你喝酒怎么样?我说道。不去,我不想见他。她很干脆的答道。

你不去我怎么办啊?他要把我开除了怎么办啊?就算你帮我的忙了。我假装可怜的说道。他敢,他要敢开除你,我就跟他断绝父女关系。我们之间的事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她恨恨的说道。

可是我心里没底儿啊,你就去见见他吧。我恳求她道。好了,好了,我去。她很不耐烦的说道。嘿嘿,那太谢谢你了。一定不要跟他吵架哈。我建议道。你烦不烦啊?跟个女人似的!嘿嘿!我一脸傻笑。我在她极不情愿的情况下终于说动了她去见她老爸。

楚云门也不敲的就直接闯了进去。找我来干什么?她一脸的不耐烦的对她的校长老爸说道。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你就这样对你老爸说话啊?校长说道。她没有回答。眼睛故意的撇开他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你坐下来咱爷俩好好聊聊!校长说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想聊回家跟那个女人聊吧。她一脸愤怒地说道。什么那个女人?那是你妈。校长显得生气地说道。我没有妈,我妈早死了。她一脸平静地说道。校长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走了。说完她就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我警告你,不要再找杨明,要不然我跟你没完。说完她摔门而出。校长被晾在那久久说不出话来。

再见到她已经是几天之后,她显得有些憔悴,眼神有些抑郁。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关心她,紧紧地跟在她后面。你没事儿吧?我开口问道。她没有回答。我越来越感觉她捉摸不透,你回去上课吧,夜里我在操场等你。她对我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陪陪你吧。我说道。不用了,你回去上课吧!我执意要我回去上课。那好吧,我回去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说道。

知道了,你走吧,她一个人在操场上孤单地坐着,远远地望着是那样的瘦小,那样的孤独。我突然感觉有一丝丝的怜悯,还有一丝丝的辛酸。

坐在教室里我依然听不进去老师讲的什么,脑子里全都是楚云的影子,她快乐的笑,她忧郁的眼神,还有她的神秘。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她,虽然认识没多久但我却能够和她说那么多的知心话。

杨明你起来念第二段的课文,英语老师突然让我起来念课文。我则迅速的从发呆中被惊醒,梦回现实。我呆呆的望着讲台上盯着我的老姐,她则似乎不准备给我留任何面子。我又转眼求助似的望了望贺楠,她告诉我应该读哪一段,我硬着头皮吞吞吐吐的读了起来,结果又把每个单词都读成了笑话。

杨明你过来一下,下课老姐把我叫了出去。你最近怎么了?上课总是不专心?好几天我见你都是这个状态。她显得有些生气地问道。我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是不是还在为失恋的事儿?她接着问我。不是,我连忙答道。那你为什么每天上课都走神儿?小弟,你才高二,现在努力还不晚。她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对不起姐,我知道错了,下回一定不会再这样了。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我跟你说,你一要从思想认识上改变,回去好好想想。下回我还找你,看你怕不怕丢人。老姐假装生气的说道。啊?我大吃一惊,这不坑我吗?我在心里嘀咕道。怎么啦?有困难啊?老姐盯着我问道。没,没有,我下去一定好好背书。那好吧,回去上课吧。嗯,我心情忐忑的回到了教室。

压抑的空气再次吞噬了我,我坐下来打开英语书。杨明你干嘛呢?语文课!旁边的汪纯对我说。哦,我连忙换成语文书。张老师最近也发现我的不对劲,跟我谈过一次话,可我还是那样的心不在焉。语文课上我也早已丧失了“真我的风采”,这时我才发现我自己变了。我甚至好久都没交张老师每星期布置给我的两篇作文。我越想越愧疚,我真的堕落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夜自修放学她还在老地方等我,我默默地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她也没有说话,我们俩各怀心事像黑夜一样的沉默着。大约过了会儿她突然说道:“我讨厌那个女人,我不想回家。”我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搞懵了,那个女人是谁?我问道。我后娘!她很气愤的答道。你后妈?她欺负你了?我问道。她敢,她敢欺负我我就跟她拼了。她恶狠狠的说道。那你干嘛恨她?她把我爹变成了“后爹”你说我能不恨她吗?你老爸不疼你啊?我继续问道。疼,他只顾疼他那个小老婆去了。那你妈呢?不知道,他不告诉我,说她死了,可我不信。我知道他早就想不要我了,因为我一直都是他的负担。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多余的,我为什么现在还活着?本来两个人的对话变成了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说道:“我们回去吧,不早了,天有点儿凉。”我不走,你走吧。她对我说。你不走让我走太不讲义气了吧,要走我们一起走。我说道。大约我们又坐了一刻钟才各自回宿舍。她讲了很多她的过去,从小她就不知道她妈妈去哪了,然后就是跟着当老师的爸爸不停的转学,由于时间短她几乎没有来得及交什么朋友,我算是她为数不多的聊得来的朋友。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躺在了床上,我这才想起还要读英语课文,于是找出了本英语书记单词,因为大部分单词我都不会读。哎呦,明子你又受什么刺激了?今天竟然想起来学英

语了?老费躺在他的床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对我冷嘲热讽。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表示我的抗议和不屑。

但他丝毫没有气馁继续问道:“那刚才干嘛去了?是不是去泡妞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泡你大爷的妞啊,我不早就分手了。我很不耐烦的说道。分手了正好换一个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费一脸坏的不能再坏的坏笑。我怒不可遏的把英语书扔了过去,老费依然没心没肺的笑个没完。

我不再搭理他,倒头便睡。但无论我怎样的引诱瞌睡虫就是不来。于是干脆坐了起来说道:“我想开会了,大家都明白所谓的开会就是听我胡说八道。说吧?什么事儿?最了解我的虎哥说道。

你们上回帮我找的那个人,你们还帮不帮?我质问所有的人。你都记不清人家长什么模样了我们怎么帮?太保说道。那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我抱怨道。那能怎么办?除非你去逼晚晴。正在看小说的没文化说道。对啊,我怎么忘了。我自言自语道。你认为她会告诉你吗?她现在都不跟你说一句话,我敢肯定她死活都不会告诉你。没文化打击我道。那你跟我出什么馊主意让我去问她?我很生气的说道。我只是说说,那是个办法而已。没文化说道。

那怎么办?有一个办法,小六卖关子的说道。什么办法?我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的似的赶紧问道。只有一计,守株待兔。只要你跟着晚晴,就一定能够找到他,他一定会再去找她的如果他追她的话。对啊,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小六聪明,我夸奖小六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我自言自语道。

还有一件事儿,我认识了一个美女!我说道。嗯?所有的人都来了兴致。谁?那认识的?老费最先发问。靠,一说美女你就来了兴致,没那么势力吧?我反讽他道。他丝毫不以为意,你倒是赶紧说啊?就是,说啊!旁边的那几个替他帮腔道。

那好吧我说了:那天我在操场跑步不小心撞到她,一看是一个美女。她竟然除了骂几句什么都没说,也没讹人。就是让我请她喝酒,并且说下回还请我,绝对不占我便宜。我当时觉得她挺逗的,后来也就没在意。但前不久她真的到咱们班去找我了,声明说是请我喝酒。就这样我们慢慢地熟了。那后来呢?老费锲而不舍的问道。后来夜自修放学我们经常在操场坐到宿舍快关门。就这样啊?没有别的节目?老费揶揄道。滚一大爷的胡说什么?我愤怒的骂道。老费他们却恬不知耻的坏笑。

对了还有!还有什么?大家又来了兴致。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老费伸长了脖子问道。她是校长的女儿。哦?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那次我们俩喝醉了在那坐着,被校长给逮着了,你知道我当时对紧张吗?我以为我肯定完了,二中是呆不下去了。没想到第二天校长叫我去并没有一句责怪我,更没有说要开除我,校长告诉我的她是他的女儿。靠,明子,好事儿都让你给碰上了。刚分了手就有美女投怀送抱。老费发牢骚道。你胡扯什么?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她的脾气挺怪的,她自己的事儿她几乎都不说,说哭就哭,哭完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那你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没文化说道。啊?我先是大吃一惊,后来仔细思考了会儿没有回答他的话。不会是真的吧?老费长大了嘴巴。有一点点,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我犹犹豫豫的说道。

那你还要我们帮你揍那谁?你不是脚踏两只船吗?虎哥说道。不是,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凭什么刚分手她就可以找男朋友?我都还没死心呢。哈哈哈,你就是想脚踏两只船!老费一口咬定。扯淡吧,哥们儿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我保证似的说道。结果所有的人都用一种不敢相信眼神看着我表示他们的怀疑,我无可奈何地只有继续装着睡觉。

早晨我早早地起来草草的吃过饭往教室里赶,大概是我突然间早起这让我感觉很新鲜,精神也很兴奋,丝毫不觉得困。当我走到教室来的时候教室里也就几个人,我第一眼就看见了晚晴,她的样子告诉我她已经坐在那看了好一会儿书了。我突然有一种想和她说话的冲动,因为我们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说话了。

这个单词怎么念?我拿上书伸长了脖子过去问她道。她先是感觉很吃惊,直直的望着我足足有两秒钟,但还是告诉了我单词怎么念。我道了声谢谢。她表情淡定地说了声不客气!我突然觉得心好疼。看来我们已经恢复了最原始的关系-同学。

但我似乎还没有死心,至少她还没有绝情到永远不再和我讲话。想到这,我大声的读起了英语。但不多会儿我就打起了喷嚏,不会吧?我就起来早了一次就感冒了?我在心里嘀咕道。

但的确是我感冒了,秋天的天气是复杂的早晨是春天,中午是夏天夜里是冬天,由于天气的复杂多变再加上感情的复杂多变我终于感冒了。更准确的来说是病倒了,我很少生病,一年也就感冒两次,但每次都得一个月。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这时手机来了信息。楚云的:“夜里放学我在老地方等你。”近来的一个星期她几乎每天夜自修放学都在操场等我,虽然也聊不了多久。但我们都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但今天不行了我实在是害怕把感冒传染给她。于是回信息道:“对不起,我今天感冒了,等我好了,我们再见面吧!”她没有回信息。

而我却病倒了,到医院打了我几天的点滴。其间楚云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到。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大家都在准备考试,我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也准备复习。结果所有的人都嘘寒问暖起来:明子你没事儿吧?离我最近小六问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挨了几针而已。我装作很平静的说道。你真的没事儿?我很意外晚晴会这样关心的问我。嘿嘿!你是在关心我吗?我笑着问道。谁关心你了?我只是问问而已。嘿嘿!我傻笑。

课间我和老费出去上厕所,正好碰见楚云。老费你先走吧,我对老费说。干嘛让我先走啊?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嘛。老费很不正经地说道。我没搭理他,这时楚云也看见了我,我们两个相视而笑。最近死哪去了?都没看见你,打电话也不接。我以为我爹又找你事儿了呢?那倒没有,我感冒了,在医院呆了几天。我说道。医院?你没事吧?我说你怎么变白了呢,原来真是生病了,不是感冒吗?她一连串问了我三个问题。没事儿,是感冒,不过有点儿严重,现在都好了。我正准备找你呢。我笑着说道。那好吧,放学老地方见!嗯,老地方见。我答道。

喂明子?她就是你说的美女啊?老费一边上着厕所一边问我道。怎么了?没见过美女啊?我一脸不悦的说道。

她妆化的怎么这么白?扯淡吧,她从来不化妆的好不好?人家本来就那么白。

怎么了?你看上人家了?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我揶揄老费道。

那倒不是,只是她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生。老费说道。

说着说着我们已经到了教室,正好又碰见语文老师。杨明你过来下!站在讲坛上的语文老师招呼我过去。我径直走了过去。老师好!我说道。下个月咱学校有一个演讲比赛你愿不愿意参加?老师问道。演讲比赛?我没参加过哎!我表现的很不自信的说道。那没关系,只要你在下面好好准备准备就可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等会儿我去给你报名,怎么样?张老师用一种很信任的眼神看着我问道。我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辜负这次她对我的信任,因为我已经让她失望了太久,这次我一定要证明给她看。嗯,我愿意,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我鼓起勇气说道。很好,不过也不要耽误这次考试,下去好好复习吧!老师说道。嗯,我心情激动的回到座位上。

这次我一定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于是我开始了准备演讲比赛。我之前对演讲比赛一无所知,并且普通话也不是太好。于是我一边学习演讲技巧一边练习普通话。演讲的主题是和我们有关的,就是高中生该不该谈恋爱。我持的是赞成的观点,这对我来说的确有很大的挑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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