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还微红的眼睛，苍白依旧的脸色，单薄的身体套着一件棉衣，看起来如此的小，就像他收养他时那么小，却没有想到，现如今，他便要起飞了，飞向天际，遥远的云端，最大的舞台展现自己。

欣慰的拍了拍陈衡的肩，掏出肖若方才给他的那张纸，“去吧，想好了，确定了，就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那个小女孩。”

拿起老头子手上的纸，陈衡的手握紧，猛地便跪在地上，向着老头子磕了一个响头，十分认真的逐字逐句的说道:“师傅，谢谢您！在我被人抛弃的时候收养我！没有您，就没有陈衡！”

而后又磕了一个响头，“师傅，谢谢您！在发现我读书不行，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教我学习绣工，直到我出师，您都手把手的教我，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陈衡！”

最后一个响头再次磕下，额头贴着地面，“最后，谢谢师傅，直至徒弟出师，您对徒弟的关心依旧，为徒弟操碎了心，不孝弟子竟然埋怨违抗师傅，没有尊师重道，徒弟陈衡对不起师傅！”

听完陈衡的陈述，老头子的眼眶早已湿润，只是倔强了一辈子，怎么能让自己的徒弟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微微侧过身子，不让陈衡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忍住哽咽，平静的说:“起来吧，地上凉，师傅并没有怪你，有多少人来向师傅寻求合作，师傅唯独答应了这个小女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因为这个肖若有实力？”陈衡听着师傅给自己分析，听到他的这个反问，却无法回答。

“不是的。忽略肖若的年龄，她的思想，还是背后的人脉，还是她的手段，我每一个都没有认真的了解，或是有找人调查的想法。”

“肖若真正吸引我的，是她的那一抹自信和笃定，你在绣工业上不缺，可是其他的，你便不甚自信了！而肖若，她给我老头子的感觉，除了遗世独立，还有一种世界尽在肖若的手中，一种运筹在握的感觉。她不会绣工，可当她提起绣工时，并没有半点不自信，仿佛她已经掌控了这一门技术，和别人侃侃而谈。她说过，要做便会做到最好，从为了国家的角度上，她说了，当她掌控服装界之时，必回重新制定规矩。”老头子一下子便说了一堆自己对肖若的看法，听得陈衡对肖若除了震惊还有感叹，便是更加的坚定了和她合作的心。

“我明白了，师傅。”他原本愿意与肖若合作，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肖若的话，另外一大部分是因为不想让老头子失望，而今，听了老头子的分析，除了真心实意，陈衡心里已经没有半点别扭。

看见徒弟眸子底下尽是理解和坚毅，老头子抹了一把眼睛，转过身子面向还在地上跪着的徒弟，低下身子把他拉起身，“明白了就好，师傅会一直在你的背后看着，去吧。”把陈衡的身子转向门外，老头子用力一推他的后背，让得陈衡往外冲了几步才停住脚，带着自己的祝福和期盼，老头子道:“振兴绣工业，师傅便交给你了，我也该安享晚年了。”

说完便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