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天空湛蓝，绿草茵茵，在遥远的尽头浅浅相交。高大奔驰的骏马，豪爽开朗的游牧人民，马蹄踩过草地的哒哒声，还有男人女人和着童音的开朗笑声。不时可以瞧见时高时低划过天际的飞鸟，宽阔的翅膀上下浮动，带出一道自由的弧线。

人们吃着、笑着、唱着、跳着，似乎一切繁杂都与他们无关。

见不到人，耳边却总是听见一个沧桑的男声在沉沉叹息，那叹息声中有悔恨、有怜惜、有追忆，还有数不尽的牵肠挂肚。

只是，听不到苏慕白的动静。

他在哪里，我的孩子又在哪里？

又是另一个梦境，永无休止的马车颠簸，带着我的身子上下律动，鼻尖是熟悉的青草香，那是常年带兵打仗的男人特有的味道，跟苏慕白一样温暖的味道。

刚想窝得舒服一些，身边的温度骤然离去，连同那只温暖的大手一并消失。

仿佛天地之间都是一片空旷。

只是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说，等我。

“苏慕白！”

原本僵直的身子忽然变得轻盈，突然坐直的身体还有些摇晃，轻轻动弹，眼眶里的泪水滚滚而下。

这是一个正宗的蒙古包，白色的营帐，摆设古朴简单，空间宽敞，我身上还盖着一床厚实的不知名的动物皮毛。低下头，入眼的是一身陌生的繁琐花裙，床边站着一个女子，眼睛溜圆，额前浓密的碎发正好遮住眉毛，皮肤久经光照，已经变得黯然失色。

见我坐起身子，女子瞪大眼睛，嘴里大喊大叫着什么，手舞足蹈地掀开帘子就跑了出去。

匪夷所思。

我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手上却是一点力气没有，手腕更是纤细得只裹了层人皮。

没过多久，一个长满络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