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台上，苏慕白正专心致志地描绘着那枚羊脂玉牌，一片昏黄而朦胧的火光中，苏慕白的侧脸闪烁着清淡而柔软的光泽。看苏慕白画得认真，也抽不出心思打理我，便将画桶里的卷轴都抱到床上，准备好好欣赏苏慕白的佳作。

“浅浅。”还没来得及看第一幅，苏慕白就停笔将我叫住，一双眸子随着烛光微微闪躲。“那些画”

画的都是柳飞飞么？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却又不想惹他多想，装作不在乎地挥挥手：“没事，我就瞧瞧。”

落笔细腻，每一幅都经过精心的装裱，每一幅也都画着同一个女子。螓首蛾眉，双瞳剪水，鼻梁挺直，唇红齿白，或笑或怒，或喜或悲，举手投足间神韵超然，活灵活现。这该是怎么刻骨铭心的日夜思念才能将一个人描绘得如此传神，爱得心里空无一物才会这般清晰地记住一个人的神态动作。

女子眉心一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脸颊上的那一点圆润更是娇俏凌云，嫣然一笑惑众生。我在他心里该是多么美好的存在，才会连我自己都为这画中女子感到心潮澎湃，困在紫云木上的我、闭目养神的我、神色哀戚的我、决然离去的我，一笔一划都活在苏慕白的画里，一颦一笑都刻在苏慕白心里。

看着铺了一床的自己，看着目光诚挚的苏慕白，何德何能，得夫如此。

苏慕白，原来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活在你的思念与伤口里。

“叫都叫不住，现在哭了吧。”苏慕白搁下手里的毛笔，无奈地往床边走来，徒手帮我擦着眼泪。

手上还沾着泪水，使劲在衣襟上蹭干净，再三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