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拿了床厚度适中的毯子盖在我身上，推着轮椅在营帐里转了两圈，见木轱辘走得挺顺溜，就带我出去晒太阳去了。

“我说苏慕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我帮你推推又不碍事。”傅墨然老实巴交地跟在后头，偶尔表示想要尽绵薄之力，帮我推推轮椅，都被苏慕白沉默着否决掉了。

走出不多远，就见到老李抱着一筐药草迎面走来，隔得老远就向我们点头问好。这次伤重，自己实在无法处理伤口，把脉、开药都是老李一手包办，只有处理伤口是老李在旁边指挥，苏慕白亲自动手。除了真实身份之外，我的女儿身及肚子里的孩子，他都已知晓。本来以为老李多少会有些吃惊，他却只是对我更加恭敬，偶尔还能闲话家常。

这几天也与日曜打过一仗，苏慕白在营帐里陪着我，叫傅墨然带的兵，凯旋而归。后来在帐子里听议事的将士说，傅墨然那一仗打得热血沸腾，亲自下马与敌人厮杀，刀刀见血。到最后，日曜士兵看到他都不敢近身，终于不敌，丢盔弃甲而走。

说到日曜，就像是一个长在身上的脓包，不除根就难得安宁。而莫青言忌惮莫容止驻扎在京城的精兵强将，与日曜之间一直这么不痛不痒地拉锯着，与其说是两国交战，不如说是用十几万将士的生命在陪日曜合演这出没有意义的闹剧。

只是这日曜屡战屡败，八万大军在南宁被苏慕白斩草除根，现在又是打一仗损一将，也如这被寒冬搁置，姗姗来迟的春天一般，被冬天拧住了脖子，又被夏天掐住了尾巴，只要一冒头，尽头已经注定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