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快过酉时，马车才终于进到了大全镇。买了些干粮，讨了些水，打了一壶酒，又从布庄买了件粗布袄子跟两床厚实的大花毯子，才准备出发上路。说起这粗布袄子，与我身上的袄子也差不了多少，价格却足足高了三倍不止，难怪住在乌子山的老汉，还要越过大全镇去平安镇买衣服，果真生活不易。

“小兄弟，这里！”老汉将马车停了个人生的地方，站在马车旁咧着嘴冲我直招手。

我快步跑过去，将那件粗布袄子递给老汉：“老大哥，你把这个穿上，晚上进山怪冷的。”

老汉拿着衣服，唇角颤抖，感慨说：“又要用你的马，害得你陪着我赶夜路，现在还要穿你的衣裳，真是遇到活菩萨了。”

“俺爹死得早，俺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就当俺就把你当俺干爹的，给俺一个尽孝的机会，中不中？”又递给他一床毯子，自己才蹿到驴车上，用毯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老汉感激万分，学我一样穿着粗布袄子，裹着毛毯驾起了马车。

“老大哥，这离锦都远不远？俺这辈子有个心愿，就是去景都瞧一瞧，听说那可热闹了。”天寒地冻的，夜里尤其凉，裹着毯子也不敢睡觉，睡醒了怕就风寒了。

“锦都啊，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离这可远了，光是离平安镇都隔了两座山，两个镇，加上官道，只怕是有四五天的路。”老汉掏出火折子，点亮缰绳上套着的那盏煤油灯，四周才总算有了些光亮。

“那这到乌子山脚下，还得多久？”在箱子里都睡了四五天，车夫都还没发现异常，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车夫真是聋子，不管事；二是那辆车本就是莫青言的安排，本就是要带我去南宁。可若是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