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11月03日 21:26
的城镇,路边的石碑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平安镇”三个馒头大小的方块字。
缩到石碑旁边的林子里,将包袱里的两件换洗衣服都用石子划碎了,扔到了林子的不同地方。又将银子分成两半,一半放在包袱里,一半跟银票一起揣到了怀里,才离了林子入了平安镇。
平安镇还算繁华,街头巷尾人潮涌动,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久没见到这样的场景了,鼻子一酸,忍不住有些感慨。
随意进了间不起眼的布庄,对着掌柜的唯唯诺诺地问道:“掌柜的,你们这有便宜的衣服么?”
掌柜的年纪不大,不过而立之年,抬起一双细长的眼睛打量了我一番,口气不太和善道:“你左边的襦裙是最便宜的了。”
装出一副为难地样子,小声问道:“掌柜的,还有更便宜的么?我我没多少钱。”
掌柜的更不耐烦了,手往屋子的最角落一指:“那些粗布袄子是最便宜的了,可都是做工的男子穿的,你看成么?”
“一件粗布袄子多少钱?”我掏出预先放在包袱里的零碎银子,为难地看着掌柜的。
“三十文,厚实些的是五十文。”掌柜的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口气更是冷淡。
在觅花楼里,这样的脸色看得多了去了,也不以为意,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递给他一两银子:“给我两身厚实些的,掌柜的,那个毡帽多少钱?”
“看你这穷酸样,那帽子就送你了,反正也就几文钱。”掌柜的取下帽子往我面前一扔,草草装好两身粗布衣裳,便再不看我一眼。
“谢谢,谢谢,掌柜的,这哪有便宜些的客栈?”我厚着脸皮,穷追不舍地问道。
“直走,右转,来福客栈。”掌柜的摆摆手,“不用谢了,赶快走吧,别碍着我做生意。”
捧着衣帽,出了布庄,又买了几个烧饼馒头,便在来福客栈最便宜的地字房里住下了。现在已经临近小年,天气又冷,打尖住店的人实在不多。房间还算凑合,只是挨着地面,稍微潮湿了一些。
净完身,便穿上了那两套刚买的粗布袄子。男人穿的袄子一般偏大,何况是给做工男人量身定做的粗布袄子,两件穿在一起,既能保暖,又能多放些东西,身体也显得壮实些。将头发高高挽起,戴上毡帽,倒真像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我的身体较女子而言要略微高些,较男子而言,却又矮了一截,也可以算是一个有利因素了。
莫青言留给我的银票,已经足够一户大户人家吃喝不愁了,加上那些碎银子,就更加充裕了。但我一个女子,只身上路,不会武功也无法自保,离南宁也不知道还有多远,钱财外露,实在不宜。
和衣躺在床上,被褥与枕头都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墙壁上还停着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子。
突然想起昏睡时所做的那个梦,苏慕白一身白衣,满脸笑意地对我说:“月儿,你来了。”
苏慕白,我真的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