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5年10月11日 10:42
拉下去,锁起来。」
江鹤卿捂着脖颈,死死盯着我每个字都仿佛刚从冰块里凿出似的。
2
银针在眼前闪过,离我的瞳孔仅隔了半粒米,针尖的光芒照得眼睛生疼。
光是看一眼,浑身上下便弥漫着一股痛感。
我咬紧牙关,将眼泪逼回眼眶,那是我仅存的自尊。
「哭!」
「你为什么不哭!」
萧晴雨一把扯过我的头发,细长的银针猛地往我腰间扎去。
她很聪明,每回下手都挑不容易看出伤口的地方。
我的腰间、尾部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每一针都是她亲自刺下的。
「求饶呀,求得大声些,也许江哥哥会来接你呢。」
萧晴雨恶狠狠地说道,手中加大了力度。
我收回看向门口的视线,不再对江鹤辞抱有希望。
他来,不过是伤我更深罢了。
3
萧晴雨第一次取我血时,我痛得死去活来趴在窗边求笼子里的鹦鹉为我送信。
可江鹤卿来瞧我时,只是站在池子边沿粗略地扫了一眼。
屋内陈设华贵,各类物件精美,看得出主人家待我格外用心。
一旁的萧晴雨捂着缠着纱布的右臂,躲在他身后,面露难色。
「江公子他皮娇肉嫩,还是别难为他了。」
「婚服上的珠子,算了吧。」
女子一声叹息,一滴泪珠恰好落在男人掌心。
江鹤辞剜了我一眼,像在看监狱里十恶不赦的犯人。
「不过借你一点血,你几时这般娇气?」
「一千滴血珠,让晴雨走得心满意足。以后我都听你的。」
他蹲下身子,轻轻擦去我额角的汗,仿佛在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无论我说什么他也不会再相信,比起鲛人身为人类的萧晴雨更脆弱。
人之将死,她要的不过是我的血,不至命即可。
即使我从不曾真的伤过她半分。
萧晴雨怯生生地躲在江鹤辞背后朝我晃了晃手臂。
我很清楚那厚重的纱布下裹着的臂膀光滑无痕。
「江渝,我最近很忙。你乖些,待到晴雨成亲那一日,我自会来接你。」
江鹤卿弯腰将我耳边的碎发整理好,对上我失望我的目光试图用一个吻解决。
我偏过头去,逃避他的亲昵,他捏着我的下巴想要继续。
「江鹤辞,缺水太久,我真的会死的。」
「王爷。宫中急召。」
屋外匆匆跑进来一人打断我的话,江鹤辞猛地站起向外冲去。
行至门槛时,他忽然转身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视线在锁链上停留一下。
我目光一动,以为他生了一丝怜悯。
下一秒,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郑重地交付萧晴雨。
「别再伤害晴雨,她只是想绣自己的嫁衣罢了。」
他匆匆而去,再未回头。
自从萧晴雨归来后,他给我留下最多的是背影。
翌日清晨,下人送来的早饭是两只血肉模糊的鹦鹉。
鹦鹉上撒满了白色粉末,萧晴雨令人撬开我的嘴巴胡乱将其塞进去。
「好好吃饭,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血腥味在我的胃部翻滚,胸腔处无处发泄的愤怒激得我喘不过气来。
软骨散,用者筋骨无力,无法反抗。
江鹤卿,你怎么能对我下这种药!
「待到我和江哥哥成婚,你的下场如同此鸟。」
萧晴雨笑得格外开怀,挥挥手换了两个哑巴上来扎我。
这一次,二人手中是更为粗厚的银针。
「衣裙上的珠子凑得差不多了,风冠上的需得大些,江公子可别小气。」
萧晴雨抓着我的脸蛋,笑得越发狰狞,鲜红的指甲在脖颈上奋力一抓。
几道血痕就此而生,身下的两个哑妇在她的示意下举起了银针。
4
刹那间我整个身体都因疼痛而颤抖,鱼尾在地上扑打着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鲜血从腰间喷射而出,化作一粒粒红珠散落在池子里。
「多流些,你的血真美。能为本郡主添妆加彩是你的福分!」
萧晴雨捧着那些血珠,笑得格外癫狂。
我脑海里却始终涌现出另一道清润的嗓音。
「你的眼泪很美,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江鹤卿,惯会骗人。